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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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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不是你说让我发出点声音证明自己还在吗?”赵忱临失笑,站到她面前用指腹为她拭去颊边水滴,见那处因为被热水蒸腾出绯色,放慢了速度又多摩挲了两下。

嵇令颐恼怒:“那也别说这些!”

在外不便,赵忱临用她的水淋浴后不紧不慢地坐在榻边,见她卷了被子往里滚了又滚,点点床铺:“我以天为被?”

她只露出一个脑袋:“你再要一床被衾。”

两相对望,他轻哼一声,如她所愿。

将将要睡下,她已经将自己那床被衾弄得乱糟糟,又絮絮问道:“你不放一把剑在中间吗?”

赵忱临一顿,在两人中间明显空出来的一条银河望了眼,又乜她一眼,靠近自己合鞘放了一把剑,将床榻上更大的空间留给她。

原先也没想这么快让她与自己同住一间,欲速则不达,他几乎是百依百顺。

嵇令颐满意了,她将剑往自己这儿挪了挪,又拉了拉他示意他谁点过来,好心道:“这样若是夜里有贼人,你手边有武器才方便。”

他顿了顿,肩膀忽而一松……所以这把剑的作用并不是想与他泾渭分明。

他熄灭了灯,室内静下来,落针可闻。

从未觉得自己的五感有这么敏锐过,他听到了微弱的头发摩擦声,尽管闭着眼也能在脑海中描绘出她将大半张脸藏在被褥中,只露出两只眼睛悄悄转头窥视他的模样。

他还听到了不属于自己的轻细的呼吸声,裹挟着淡淡的好闻香气,不讲理地搅乱他的思绪。

他想起小时候练武时为了练出又快又狠的杀人技,他有意辨声定位,在眼睛看到前先发难拧断对方的喉骨,久而久之,耳朵似乎成了另一双眼睛。

他在用另一双眼睛专心又沉迷地窥探身旁的人。

嵇令颐很快就睡着了,一贯如此,她在哪儿都能睡得香甜,就是睡相属实不太安分。

赵忱临平静地听着耳侧的呼吸声变得绵长,而后将被她拖进被窝快要焐热的剑抽出来,云淡风轻地将隔绝两人的东西换到了另一侧。

不太好抽,她抱得很紧,他不得不挨近她,握住她的腕子一点点松开,甚至将自己的胳膊送过去充当剑鞘。

她倒是诚信买卖,真的将他的胳膊抱在了怀里,脸颊紧贴,以无比依赖眷恋的模样。

寝衣不算厚,温度浸润后传到他的皮肤上,让他觉得一整条手臂都快灼起来,每一寸有每一寸的不同,让人溃不成军。

被衾被翻开,眼睛不知道该落往何处,朦胧间,鬼灯一线,依稀见杨柳腰身,露出桃花面。

他睫毛一颤,没有拿住剑鞘,刀柄在床上磕了一下才堪堪拿稳放好,头昏脑涨间就着这样的姿势风雨不动,由着她抱着睡觉。

他想她难怪不是练武的架子,看着清瘦,骨头上还是浮着一层白玉软脂,哪里都软的不像话。

应该是扎不稳马步的。

他尽力沉下心想东想西,想四书五经,想诸子百家,想廿五史……可脑子好像长在了那条手臂上,忽然觉得少时嗤笑烽火戏诸侯,不解乱兵侵晓上姑苏,都是因为自己不是局中人,而美人计的美人也不是她。

一炷香的时间,他才勉强抽出了自己的手臂,红着耳朵把她前襟处被他收回手臂时蹭开的领子拢了拢,又为她掖了下被子,这才轻手轻脚地转到屏风后,用那桶早已冷透的水压了压自己。

不敢弄出大动静,他将自己浸入浴桶中,辗转地叹了口气。

稀薄的月光透过芸窗,万物静默,屏风欲盖弥彰地将一室隔开,隐约只听到几声压低的喘息。

良久,他将窗牖稍稍开大了些。

嵇令颐清晨醒来时, 一抬头映入眼帘的就是赵忱临侧向她睡得安稳舒缓,他衣襟微敞,眼皮沉阖, 被衾只盖住了身体的一半, 一条胳膊露在外面, 牢牢地握住她的手腕。

她垂眼往下看, 只见自己将剑鞘挣开了一小段,被他握住的手像是千磨万击还坚劲的倔强韧草, 伸着手指去摸薄如蝉翼的银光剑身, 若是任由自己胡来, 睡梦中往开了锋的刃口一抓就等着切掉几根手指吧。

再一看,自己把他往边上挤了好多,原本他也不至于将将睡在床沿,只是中间搁了一把玄铁冷疙瘩,剑锋陵劲淬砺直面着他, 只能退避三舍。

哑口无言, 嵇令颐心虚地往床榻里缩了缩,又蹑手蹑脚地把他露在外面的胳膊用被衾掩住。

他只着中衣, 伸着手臂时袖子往上翻起, 她一不小心碰到时只觉他身上冰冷, 手背上还有点点水珠。

水珠??

她还要伸手再摸,腕子上一紧,身前人已经徐徐睁开眼, 散去了方才熟睡时的浑身疏淡感,只是眼皮还微敛着, 睨着她时表情有些倦懒疲沓,好像才初醒故在判断她是谁。

“进去。”他松开了禁锢她的手, 才刚睡醒时的声音低沉喑哑。

她自知理亏,连忙卷了被衾往里挪,还不忘去倒腾那把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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