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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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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部飞跌碰墙,手脚软绵绵地滑落,几近晕死。

江今赴出电梯的一瞬就将名贵外套随意抛了,此时袖口挽在臂中,肌肉紧绷,哪还有楼下闲云野鹤的样儿,比童邵还像个亡命徒。

卿蔷觉得他后颈红痣都凝着骇人的杀伐气,晃得她眼晕。

懒懒地爬在靠枕上开口:“你来得巧。”

差点儿她就探出他的底了。

上千亿骗世家,能牵扯太多了,卿蔷不得不好奇。

但目前最重要的是,江今赴不理她。

卿蔷垂着眸,没什么力气,浑身像被烈火烤化了似的,她平静:“还要浪费时间?”

江今赴这才回头看她。

戾气更深,驱散了以往消遣的意思。

他黑眸噙住她,撕了手边帘布擦拭,待干净后,走到她身边,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很大,像要把她就地生吞活剥:

“你作弄我。”

残破的窗帘露出外面一角,游轮不知何时靠了岸,也不知是海风太大了,还是又落下暴雨,水珠凌乱沾了满窗,汇成线,又勾勒着蓝红警光。

“二哥,你布了好大的局,”卿蔷笑了,“他被你逼到穷途末路给我下药,倒成我的不是了?”

她的脸被掌在他手中,绽了最惑人的姿态。

“老鼠也能算计神仙?”江今赴不吃她这套,眼神像钝刀,却剜在自己身上,他弯了下唇,拂开她沾湿的细发,“你八面玲珑,能避不避,就为了捧我的场?”

他俯身将她抱起,领带恰到好处跌到她的弧度上,莫名轻挑:“卿卿,真给面儿啊。”

楼梯门关了又开,外面儿的混乱一晃即过,中世纪装修的休息室,落地窗外是高楼各色,纸醉金迷也成了点缀的名贵画像,典雅的古董壁镜雕花处掉了些漆,镜面儿却清澈的仿佛另一个空间。

江今赴放下她,拆了领带,两手支在她身边,弓着腰与她对视,眼底戾浓似刃,张口是和熙到过分的声调:

“我去收个尾,卿卿,”他温声骇人,“你要是拎得清,就趁现在走。”

卿蔷打了个寒颤。

她陷在纯黑的床单上,却像沉入了海底,总觉得浑身被湿漉漉的水压裹了个透顶,弄得她喘不过气,喉咙又像被烈火烤灼、干燥不已。

她确实,是故意的。

状似无意的隐瞒、微抖的托盘、酒液拍打的杯壁。

童邵是个蠢货,买通侍者这招漏洞百出。

那为什么还要喝那杯酒呢?

卿蔷将自己与冰凉的缎面贴得更紧了些,她抬手挡住头顶破碎的灯光。

药效很足,她撑着套话,磋磨了不少意志。

如今难受得要命。

但想见江今赴那凉意缠身的样儿,又着实感到有趣。

青藤山他说的另一句话——

“要是我不姓江,你会在这儿跟我做到死。”

是没错的。

卿蔷太清楚自己了。

性子使然,她不会让自己受什么委屈,当下与利益为上。

分开的三年内,她本认为只是个人罢了,所有的情动瞬间,慢慢忘了就好。

可江今赴又出现了。

甚至攻击性不遮不掩,全冲着她来。

当年的吸引力卷土重来,危险,又一击即中。

不会再有这么一个人了。

卿蔷心知肚明,总会有她抵挡不住他攻势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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