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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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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芙心头捏紧了一把汗,若是那贱婢胆敢将自己招供,便必死无疑。

张氏抱着那身已经被挼搓得皱皱巴巴的披氅,来到齐宣大长公主面前,这衣领之间的“颤声娇”香味,已多半洒在了帐子里,眼下嗅着,只有一丝余韵。

但齐宣大长公主是禁中长大的,此等禁物,从前在禁中目睹后妃争宠之时也曾识得,她扬长嗓音,质问于若鱼,黑眸若裹挟雷雨的乌云般阴沉:“尔敢用此物,勾引洛家长孙?”

这颤声娇,是何等下作伤身之物,宫中早已禁用,一经查出,严惩不贷。无怪大长公主如此动怒。

若鱼被两名身强力壮的仆妇按倒,根本挣扎不动,哑着嗓道:“不是的,这身披氅不是奴婢的,这是……是二娘子的……”

她自诩聪慧,以为将此事全然推到师暄妍身上,便可保身。

谁知,齐宣大长公主倏然冷笑:“是二娘子唆使你引诱洛神瑛,她有何目的?为了助你这贱婢飞黄腾达?”

“这……”

“这下作之药,名唤‘颤声娇’,被中药的男子折腾的女子,无不是要死要活,你若有心拒绝,怎会闷不吭声在房中做了整套好事?”

两个仆妇听闻大长公主质询,便钳住若鱼的下巴,仔细观摩,回禀道:“唇咬破了。”

定是隐忍所致,宁可咬破唇也不发出一丝声音。

齐宣大长公主眸中彤云席卷,恨声道:“杖毙!”

若鱼吓得身子一缩,忙不迭求饶,又望向跪在地上,一个字也不吭的洛神瑛,泪花自眼瞳之中翻涌:“郎君,郎君救我……”

洛神瑛听不得女子如此凄切的呼唤,试图为她求情,身板才动弹,齐宣大长公主冰冷地睥睨而下:“你以为你就逃得了么?”

洛神瑛闭口不言,爱莫能助地望着若鱼,眸中亦有动容之色。

若鱼终于知晓男人靠不住了,咬唇望向外边。

只见两面槅扇之间,师暄妍娉娉婷婷地立着,烟姿雪貌,秀眸温婉垂下,仿佛游离于场面之外毫不相干。

若鱼冲口而出:“长公主你一定还不知道,这师家二娘子,本就是个与人私——”

愚眉肉眼的贱婢,若是胆敢说出师暄妍与人私通怀孕的浑话,教大长公主知晓,侯府的名声不说,江晚芙自己也要受到牵累。

她拿这颤声娇,只是想让师暄妍在长公主面前出个丑,她好寻机向长公主陈情师暄妍思春,配不得襄王,但若真把师暄妍以前做过的勾当说出来就全完了。

江晚芙不能容若鱼把话说完,当先一步便冲入了花房,扬起玉手,高高落下劈手就是一掌,掴得若鱼肿胀的脸颊上又响起极清脆的一声。

“你这贱人,还敢红口白牙地胡吣,攀咬阿姊!”

若鱼两眼发懵,瞳仁里爬满了血丝,怔愣地望着自家娘子。

江晚芙凝蹙娥眉,递了一记眼色。

若是此刻她收手,江晚芙还有法子,让侯府出面保下她的性命,若是她招供出师暄妍,将整座侯府拖下水,别说大长公主不肯饶恕,便是开国侯知晓了,她也难逃一死。

若鱼也忽地想到了这一点,蓦地背后冷汗涔涔,幸得被娘子制止,她耷拉下脑袋,两股怀有余悸的热泪自瞳仁中弥漫而出。

江晚芙呵斥完奴婢,转身,屈膝便跪在齐宣大长公主面前,在长公主微眯的凤眸注视之下,江晚芙顿首:“长公主,是晚芙教仆无方,才让她干出这种辱没家门之事来,她今日不知死活引诱洛郎君,长公主就是打杀了她也不为过。”

若鱼吓得脊骨战栗,瑟瑟发抖,那双写满了惊恐的明眸宛如鱼目般凸出。

“那你这又是做什么?”

齐宣大长公主寒着嗓,冷淡地道。

江晚芙再顿首:“家仆无状,若让阿耶知晓,也定不会轻饶,还请长公主高抬贵手,容晚芙将这个不知羞耻的奴婢带回家中,交由阿耶发落。”

打狗还需看主人,这些奴婢都是签了身契的,若鱼的身契,便在开国侯府。

眼下闹出这档子事,按理来说,该是两家关起门来各打五十大板。

只是,若这贱婢当真是凭本事、有魅力,勾引得洛神瑛神魂颠倒也罢了,偏用这等下作害人的颤声娇,若是连累得洛家后嗣,齐宣大长公主容不得她。

江晚芙也知晓,大长公主正在气头上,虎口夺人实属困难,心口一紧。

这时,紫檀木雕花嵌松绿螺钿的槅扇之外,师暄妍玉足轻移,迈入花房。

齐宣大长公主看向她,自江晚芙口中听到“阿耶”二字,齐宣大长公主便已有所领会,这师家,放着深海明珠不知珍惜,反倒爱惜一双死鱼眼,真是买椟还珠,滑天下之稽。

斜照的夕晖落在少女如白瓷般细腻光滑的肌肤上,她眸色纯澈,极尽温柔,向长公主福身。

“公主殿下,若鱼自小陪伴晚芙,她在家中素来规矩,今日一念之差,铸下大错,侯府实是汗颜,无法面对长公主。但还请长公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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