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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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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对于自己想做的事,志在必得的人,正如他所言,耐心足够。

他需要在一年之期内,解了她的毒,治好她的病,以图能够长久地留她在身边。

不知是不是他的一番诚心感动了天,太子妃搁置了忙碌了一上午才插好的瓷瓶之后,忽地柳眉揪紧,双掌捂住了小腹。

“师般般!”

这种情况他是见过的。

就在离宫那夜的骊山脚下!

宁烟屿心口一紧,哪里顾得上一些有的没的伤春悲秋,一臂环绕住了少女的脊背,将她整个抱进了怀中,抄过膝弯底下,将少女一把送上拔步床。

“彭女官!”

彭女官即刻进来待命。

太子吩咐道:“请华叔景来!速去!”

她已经疼得厉害,脸颊白得像宣纸一样,清澈的汗珠沿着皮肤的毛孔渗了出来,汇集成轻细的水流,蜿蜒往下。

这种疼痛之势发展得很快,便遽然蔓延了全身,令她整个身子都禁不住在他怀中抽搐起来。

因为疼痛,她抓住了宁烟屿的胳膊。

指尖几乎掐进了他的肉里,指骨一寸寸泛白。

“好……好疼啊……”

少女失了力气,汗津津的小脸埋入了他的胸口。

真的好疼。

这是她每个月都会经历一次的疼痛,是她的噩梦,每当这个时候,她都会想,她到底是为什么,偏要活在这个世上啊。

“师般般,”宁烟屿唤着她的乳名,将手缓缓地压上少女战栗的唇,满眼痛意,“你咬我。”

师暄妍没有去咬宁烟屿的手。

她自己痛得再狠, 也不想让旁人一起经受。

这是她自己的劫难,让宁恪跟着一起疼, 毫无意义,她的痛意也不会减少半分。

更何况,她不想看到他疼。

她知道倘若自己这一口咬下去,便不会松口的,宁恪该会被咬出血。

所以她宁可绷紧银牙,哪怕将牙根都咬碎,也不愿去咬他。

看着少女因为疼痛而痉挛的身子,宁烟屿也无法为她分担, 额上亦沁出了细汗,只能将少女的身往怀中拥得更紧。

师暄妍哆嗦着唇瓣,靠进宁烟屿的胸怀之中,额头贴着他的锁骨, 嘴唇抵在他的襟口,须臾,便在他的衣襟上烙印上了浅浅的唇印湿痕。

虽没有咬, 但小手拽住了他的春衫, 将那身造价昂贵的薄罗圆领袍攥得皱褶斑斑, 布满了湿漉漉的汗渍。

“宁、宁恪。”

她唤着他, 说话的声音都不稳了。

宁烟屿垂眸,怀中的少女恰好也仰眸,清湛的明眸潋滟着水光, 满是无助。

他心口一紧, 忽听她道:“你打晕我好不好?”

她实在受不得这种痛楚了。

她宁可晕在他的怀里, 人事不省,也不想醒着忍受这种罪过。

少女颤抖的声线里充满了恳求。

宁烟屿的声线变哑了几分:“若只是击打后枕部, 仅能晕眩片刻,如要昏迷长久,我下不来手。师般般,你再忍一忍,华叔景应在路上了,很快便来了。”

他特意将她安置在忠敬坊太子行辕,便是因为当初曾顾虑到,忠敬坊里华叔景的私宅很近,步行也仅需一炷香的时间,若快马去催,不久便能到,如果长者不是年至耄耋不宜骑马,应当此刻已经到了。

宁烟屿看着少女空茫茫的宛若无依的视线,胸中的痛意岂少她分毫。

男人将下颌搭在少女的颅心,令她发丝间的温香抚平他的焦躁不安,启唇。

宁烟屿的嗓音里含着淡淡的自责。

“师般般,真的一点用都没有吗?”

喝了这么久的药,几乎日日都行房,照着书上所画,一日一式,有条不紊。

迄今为止一点用都没用么。

宁烟屿眉目阴暗,想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那图册上所记录的功法太过于离奇玄妙,与神怪志异相仿,并不属实,还是,他的阴阳合修之术没有修炼到家,他本领不济?

后者这个可能,令太子殿下愈发感到挫败。

师暄妍强忍着疼痛,其实已经看到了太子殿下懊恼的眼神,心底大致猜到了他为何如此颓丧。

她的胸中微微一动。

宁烟屿感到自己的腕骨被一双柔荑绵绵地合握住了,自腕骨间的皮肉上,传来细腻的触感。

眼睑俯落,师暄妍靠在他的臂弯下,仰着汗津津的通红小脸,睫翼微阖,红唇一张一翕:“其实,这次好像没有上次痛的。”

宁烟屿胸中怦怦,将信将疑地道:“真的么?”

师暄妍轻轻颔首,给他一些鼓励:“是真的,我上次在离宫疼成那样,话都说不了,你不是见过么。真的已经好些了,就是还是很疼,毕竟解毒才刚开始,可能还要用很久才会不疼。”

她说的也似乎句句在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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