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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梦中的婚礼(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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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林泊是代父亲以韦家的名义去送贺礼的,在这座像剧院般修建了半悬空的二叁楼的礼堂里,他一进门就被严董事长请到了二楼观礼。也是进门的时候韦林泊才知道这是褚瑨的订婚宴,他第一反应是如此严董的房子便不能买了,于是掏出手机看起别的楼盘来,丝毫没有注意到楼下来来往往的宾客。

褚瑨今天难得穿了套暗红带宝蓝花纹的西装,而严家小姐则一身白色长裙优雅地站在他身旁。褚瑨不善言辞,全靠严卓清在交际。

另外,褚家一个人都没有来,褚瑨也没有什么好交际的。

“哟,这不是任总吗?任总,我哥都请不动你非得我家老爷子亲自请是吧?”严卓清熟练地打趣任垣逸。

“原来是真有事,专门为你把时间调了出来,我送的礼还喜欢吗?”

“还可以吧,谢谢你还知道挑个素净的。”说完,严卓清这才注意到任垣逸挽了个女伴。那女孩原是很冷艳的长相,却莫名带了点恹恹的神态,是把她的英气柔和了些,又未免太倦怠,以至于严卓清不敢相信任垣逸会带这样的女伴。

“这位是?”

“我女朋友。”任垣逸说完定定地看着褚瑨,褚瑨的眼神也如刀锋一般。

“哇!那恭喜垣逸哥了!诶对了,听我哥说你们俩之前好得跟连体婴儿一样,今天怎么没话啦?”严卓清摇了摇手臂,带动着褚瑨也晃起来。

“恭喜。”任垣逸伸出手。

从进门那一刻,景斓就觉得灵魂已经从身体里抽离了出来,眼睛看到的,除褚瑨之外皆是边缘变了色的模糊背景,耳朵听到的,是一片无意义的白噪音。

在混沌之中,她发现那个挽着褚瑨的女孩与任垣逸聊得很开心。在这个重要的日子里,她端庄的打扮并不能掩盖她神态中的活泼,她那样大方可爱,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遇见,景斓一定会和她交朋友。

景斓埋着头,像小孩被父母强行带去某个聚会般,她总是不知道手该如何放,她想摸一下他西装上的暗纹。

他甚少穿得这样鲜艳。

“我没有什么好瞒你的。”

可是瞒着她订了婚。

整个宴会厅都装饰了形态各异的纱堆的玉兰花,严小姐一定是个很有品味的人,她想。

这段时间,他没有再跟她有过多的交代,只是心海之庭正式发布时也一并公开了规划图,他问她,他选的那一栋她喜不喜欢。

他真残忍,对她和对严小姐都是。

严董致辞后,宾客们也各自走动交谈起来,韦林泊正起身准备离开,却隐约听见了一阵极差的琴声。

连《梦中的婚礼》都弹得磕磕绊绊,想来该是哪家的孩童被大人逼着表演了节目。

突然,韦林泊浑身过电似的,抓起外套疾步冲下一楼。

在热闹的宴会里,并无旁人在意这段插曲,却有叁个人都愣在原地。

景斓的额角突突地跳,灵肉已然分离,所有的情绪想被铁水浇筑般全部封印在了颅骨里,它的膨胀几乎快要令她崩溃。

她看到了角落里的那架钢琴。原是和蛋糕、雕塑、小型植物园一起做了这场宴会的装饰。

曾经,音乐是她的生命,音符是她的第二母语。

在流淌的乐章里,所有情感都可以突破语境的限制得以自由表达。

她就是这样打开琴盖的。

长久以来,她都需要一个重新坐上琴椅的理由,最后终于发现,需要的不是理由,需要是需要自身,是从心底发出的渴望。

她弹《梦中的婚礼》并非祝福他,景斓从不觉得这对严小姐是好事。

她是送给天真的自己,送给他们早夭的家。

人啊,总是喜欢创造出一些美好的神话,又反过来召唤自己。

景斓以为一个家就是幸福的化身,而只要有了家的雏形,一切就会向对的方向前行,她满怀期待。

在严卓清挽着褚瑨将要走到琴边时,她猛地起身离开,她还听见任垣逸在帮她打圆场,说她刚学琴,本来是想祝福你,只是太紧张。

面前的那个男人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却动弹不得,他还记得他曾小心地吻过那纤细的手腕,好像一用力就会骨折似的。他也记得她如何砸着自己的手腕。“钢琴”是她的梦魇,可今天,她磕磕绊绊地弹了连他都晓得的《梦中的婚礼》,褚瑨的心也迷失在混乱的音符里。

他忽而想起他那无疾而终的初恋。

nostalgia是一个很神奇的词,中文大多译作怀旧,但从词根上来说,应当是思乡病。

褚瑨出国前回小渔村看过,站在一半成了废墟的家前,村民说:“房子嘛,没人住就容易垮,前几年被雷劈了一次,还烧起来嘞!你现在这么有钱还管这破房子?没人住没人受伤是好事嘞!”

他踏上了通往美国的飞机。

前面说过,他的生活有一半都在声色犬马中度过,大大小小的party,男孩女孩们都热衷于让激素将整个头脑占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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