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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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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方案,本质上是要好好教育这颗幼苗,将来国家的希望还要在他的身上。

可今天眼见李东阳都闹不到好处,他的心思也一点点发生变化。

便是似太子这样的英断之主,绝对不是当今圣上那般可以强压的。可现在太多的官员包括他自己都有这个习惯,以为弘治十一年还和前十年一样,那真是大错特错了。

另外,他是内阁首揆,做官已经到头了,他现在要为陛下、为百姓、为大明的江山社稷负责。再说句求名的话,他也要考虑自己的历史地位问题。

或者说,哪一任首辅没有想过呢?

谁也不想自己成为那个‘万岁阁老’吧?

但细想起来,太子倒是比他有勇气,那些杀人的决定太子敢做,此类不称职的言官太子敢抓,所有的风头、所有的焦点以及所有的矛盾都在太子身上,

他这个内阁首揆,哪怕行事激烈点,也是宫里的意思。

除非起兵造反,否则谁又能拿太子有办法?

那么如果他不激烈呢?自然不会有什么大错,可一来太子必然对他印象一般,将来改朝换代,他的首揆至多也就能当到那个时候,甚至太子再成长几年,干脆就说服陛下把他换掉也有可能。二来,他自己心中亦有安邦兴国的理想,自然不耻于浑浑噩噩度日。

刘健忽然发现自己有了一个历史上从未有过的微妙契机,

于理想而言,他可以尽力施展所学,

于个人而言,也可以获得太子的另眼相看,延长政治生命。

国朝百十年来,哪一位首辅可以像他一样?

此外,他也觉得不必和太子走的太近,首先太子是个对事不对人的主,于国有利,他都乐见。其次,近了于他自身反倒不美,他是皇帝的首揆,不是太子的首揆。

嘿,

这世道,当真玄妙。

“……宾之、于乔,咱们把事情理一理。陛下动了火,咱们这些做臣子的总要把事情做的更好看些,才能不负圣恩。我稍稍一想,眼下最为重要的无非两件事,一便是钱桂等御史如何处置。二便是山东等地的分田之事。两件事一样的重要,不可顾此失彼。”

李东阳虽然今日搞得很狼狈,心里难受,但这个年头可不流行被领导批评了就摆烂这种事情,他要是敢躺下,就可能永远躺下。所以该干活儿还是要干活。

“所谓纲举目张,先易后难。”刘健先把山东的一沓奏疏给拿了过来,商议着说:“陛下于分田之事的旨意已经很明确,一定要为穷苦百姓谋一个立身之所,这是圣旨,也是……也是东宫的意思。更是咱们为官之本心所在,这一点不可不察。因而我以为,对那些还未将田分到位的,要急递申斥,催促他们加快进度,对于弄虚作假的要革职查办……这时候也别说是谁的学生、谁的亲戚了,闹到殿下那里,谁能落着好?”

这话去年讲,可能大家都不在意。

今年再讲则不一样。

不论是李东阳和谢迁都不会有怀疑,

那个小妖孽,谁有本事得罪谁去吧。

“我同意刘阁老的意见。”谢迁即便心里有些疑虑,比如说会不会太急躁了这种,但在这个时候也不会说了,皇帝、太子、首揆都统一了,你还说个什么?

“那么咱们辛苦点,便依此办理。至于钱桂之事……”

太子这个难题出的,真的是要难死他们了。

李东阳满是愧疚,本来他虽然没能在御前避嫌成功,但下来了,也要有意的避一避,尽量的不说话。可不说话,又觉得是不是把问题扔给了两位同僚……难受……

谢迁也觉得头疼,“这毕竟是御史,要是从内阁出去个重重处置的意思,只怕……会有轩然大波。”

这是一种考虑方法,

另外一种就是揣摩上头的意思。

当官这种事,哪有什么对和错?如果说有,那么猜中领导的心思就是对,猜不中就是错。

刘健想着太子其实并非不敢担责之人,若不敢担责,他当初会那样力保张永?若不敢担责,他这次会这样强护杨廷和?

所以这一次采用这种溜肩膀的做法,想必另有因由,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二按照太子已有的风格,他的意思的肯定是重办钱桂,否则反应这么激烈干什么?虎头蛇尾不是那么聪明的人会做出的事。

所以既然猜出了,那么事情其实好办。至于说从内阁出去的意思……这的确不好,

可与此同时,他也可以加强在东宫心里的位置,且……重办钱桂于李东阳的威信也有负面影响,而且李东阳什么都不可以说,这样一来,他这个首辅稳如泰山,这个难得的历史契机也可以延续的更久。

不算什么好办法,

可东宫出的题,实在难解,只能说在夹缝中找到一个相对比较好的。

“我的意见,钱桂的那个案卷,是不是有欺君的嫌疑?”

李东阳和谢迁一听皆惊,知道刘阁老为人刚直,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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