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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我到底应该恨谁让我变得这么不幸(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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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服输的她双手交叉叠在胸前,「可是外面早就认定我跟派翠克有什么了,毕竟那天深夜他带我回来一路上被多少人看到,就连楼下舒尔茨小姐的侍女也相信了呢。」

「你还敢提这件事?」

那件事奥古斯特早有耳闻,只是他基于信任自己骑士和莱茵并不会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再加上当时他忙着处理米婭进宫的事情与其他与友邦的政事,便没有特别来找她谈这件事。

「有什么好不敢的?反正外头都在传,我这个跟皇帝直属骑士传过诽闻的风流女人住在皇后房间,完全是在羞辱歷任皇后。」

她说着的同时,表情没有半点犹豫跟情绪,平铺直叙的彷彿在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如果你不想外面在这样讲,就把我送回西塔去。」

「我绝对不会让你回西塔。」奥古斯特的笑容已然没有半点笑意,「你再提一次我明天就让人去将那座塔给毁了。」

「这样你以后不受宠的妃子要送去哪?」

「这种事情不用你管。」

「应该要让我知道一下我自己的末路吧?」

「你永远都不会被放逐到那边去。」

「这也说不一定,当年你答应让我走,现在就连使节团来了却都不放我走,谁知道你之后会不会又——」一道杀气腾腾的风刃扫过了她的一侧,在一搓发丝落到地上的同时,她雪白纤细的脖子上出现一条细细的红色伤痕,「——讲个事实也要生气,脾气有够差。」

「你以为激怒我就能如你所愿?」

莱茵不在乎自己脖子上的伤口顶撞道,「你从以前到现在有哪次如我所愿了?」

派翠克并不知道为什么公主要在自己面前与皇帝起争执,他能感觉的到皇帝极力压抑的怒气,对方不可能不知道。

奥古斯特语气低沉的说:「只要你不要想离开我,我什么都能依你的意思做。」

但她就只想要离开帝国。这句话她没说出口,无非懒得再跟听不懂人话的皇帝重申自己的想法,而且她很清楚从他受封为太子开始,他就一辈子都不会让她离开,只是她一直抱持着这渺小的希望,期待自己有机会离开这个帝国,直到那夜听着使节团离开前的奏乐,她才终于死了那条心。

「如果我不离开,未来能永远不要再见到你吗?」

莱茵这句话就连派翠克也错愕无比,忍不住开口道:「公主你这么说就太过分——」

奥古斯特举起手来制止身后自己骑士的话,神色自若道:「我知道你恨我。」

「我应该恨你吗?」莱茵的反问让在场的两名男人都不由得一愣,「真要恨的话,我是应该恨你不顾我意愿把我留下来,但是这样就也得恨把我送来帝国的布兰登跟你的母妃,或是那时候挟持着军功和王国经济命脉的贪婪家族,还有之前将我砍伤的里奥、让西瑞斯见到那画面的派翠克,所有追捕我的骑士,我都应该要恨。哦,还有上天让我拥有这种力量,才会让我父王跟母妃因为我失去性命,接着将我所有哥哥都捲入内战,我到底应该恨谁让我变得这么不幸?」

她这串话中间几乎没有停顿,以一种不容任何人打断的语气一口气将心中的鬱闷与愤怒发洩出来,其实她比任何人都想找到一个可以仇视甚至发洩的对象,可是她办不到,因为她知道会变成这样是一连串的悲剧所造成。

当她说完后,偌大的房间陷入一片寂静,除了她的喘息声外,房内安静无声。

奥古斯特起身想上前去将她揽进怀中却被她往后退开,「我说了,我要去睡了,你回房间去吧。」

当事人只好将今晚第二次悬在半空的手收回来,「这几天你好好休息。」

莱茵撇过头去不吭一声,奥古斯特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将手贴上她的脖子,让她那条细细的红色伤口瞬间消失不见。

等奥古斯特和派翠克离开房间后,她沉默的瞅着仅有橘黄色灯光的房间,这是只属于她的奢华房间,她却感觉这边比西塔的那个小房间还要寒冷。

莱茵独自站在湖边,专注的凝视着阳光落下,而出现粼粼光泽的湖面。

她一直都不知道几个月前跳湖自杀的西蒙家小姐叫什么名字,但是对方总是穿着蓝色的洋装,以及那张她没见过几次却歷歷在目的面容,至今仍能回想起来。

对方和她一样,无法与喜欢的人白头偕老,面对这辈子只能在皇宫到老的未来,对方选择自我了结这条路,而她没有这个勇气也不愿意就此屈服,所以白忙了几个月后,才终于了然对方早知道这么做没有意义,因此一开始就选了最轻松也最快速的一条路走。

儘管十月的午后带着一点秋意,她却不觉得冷,下一秒她突然往湖面一跃而下,她想试试看那时候抱持着必死的心跃入湖中的西蒙家小姐是怎么样的心情,还有湖面底下会不会是另外一个世界。

她任由身体往下沉,不做任何挣扎,却发现湖底只是一片黑暗。

恍惚间,她彷彿回到了数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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