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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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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没给这个机会。

一只红黑色、背部有纹路的甲虫从祁不砚护腕飞出,以常人无法躲避的速度飞了过去。

甲虫一碰上李将军的皮肤就钻了进去,只有蚊虫叮咬的痛感。

换作平日,他是不在乎的。

今时却不同往日,李将军知道这种轻微疼意是有蛊入体,他自然大惊失色,疯狂抓那块皮肤。

挠烂了也无法将入体蛊虫拿出。

不行,他还不想死。

蛊似乎生效了,李将军双手双脚无力麻木,站不稳跌倒在地。

李将军扔掉本将军自称,口不择言:“祁公子。那个毒妇,不,是蒋夫人误会了,真正串通胡人的不是我,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祁不砚偏了下头,发梢尾端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少年笑弯了腰。

他缓缓地屈膝蹲下,左手支在膝盖上,掌心托着下巴,垂眸看很快变得瘫痪的的李将军。

祁不砚呢喃:“这样啊。”

李将军以为有戏,眼露出希望。

偏偏祁不砚下一句话将李将军打回谷底:“真正串通胡人的是谁,又与我何干,我根本不在意,我只要完成和她的交易即可。”

他似真诚给出建议,好像由衷可怜、同情李将军,可唇角却呈现上扬弧度:“或许你可以等死后,下黄泉跟她解释清楚。”

“抱歉,帮不到你。”

说罢,少年按了下已经飞快窜动到李将军脸庞的蛊虫。

死蛊不会立刻让人死,中蛊人会在第四天备受蚀骨之疼死去。

从现在开始疼,疼到死。

不久后连话也说不了。

李将军想伸手过去拉祁不砚,手却死活都抬不起来。

祁不砚站起身,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问贺岁安:“我的事做完了,你也该数好了吧,这幅画一共有多少朵杏花?”

她战战兢兢:“我忘了。”

数到后面,光听他们说话了。

他容貌如满怀慈悲的菩萨,沾血的手指轻轻地划过檀木桌:“没事,我告诉你有多少,一百四十四,我刚刚喝茶时数的。”

祁不砚走过去,指尖点在画上其中一朵杏花,拉出一道红痕,笑得天真似的:“真好看,”

贺岁安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转身看后面,眼神只放在墙画上。

而祁不砚站在她旁边。

“还想继续看?”他问。

贺岁安偷瞥他带有几滴血渍的侧脸,少年的蝴蝶依然只蔓延到脖颈之下,他又过于白,大部分蝴蝶藏在服饰里,只露出翅膀也明显。

堂屋净几明窗,看得更清楚。是蓝色,鲜艳灿烂的颜色。

她只看一眼便不敢看了:“你们那里的人都会有蝴蝶?”

“嗯,颜色和形状不同罢了。”

她道:“为什么会有?”

“你也想拥有?”

少年笑:“很容易的,只要把人扔进蛇窟里一天一夜,再出来身体就会有蝴蝶了,可你这么怕蛇,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祁不砚染血指腹点上贺岁安软白的脸颊,弄脏了她。

青色护腕卡在他精致的手踝,从天水寨带出来的七个小铃铛银链坠落,晃动着,擦过她。

冰冰凉凉的。

她也闻到了他沾到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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