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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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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狂风裹挟着雪沫,仿佛有一万个巨人在咆哮。

我想起一年前,我和程厦也是躲在这间小屋里,哆哆嗦嗦的彼此拥抱着取暖。

那时候很冷,心里却是暖洋洋的,很踏实。

就在这时候,外面的狗突然狂吠起来。

有人来工地了?

吗楼的命不是命么?

本来工地也有打更的老头,除夕夜回去过年了。

我披着大衣下楼,扯着嗓子喊:“谁呀!”

门前站着一个佝偻的身影,似乎是一个老头,风雪中看不清脸,只听见他含糊的喊着:“你给我开门!还钱!”

我第一反应是工人回来了,可是我过年钱早就发了啊,我就走近了几步,问道:“你是谁啊?钱算错了吗?”

那老头突然扑上来,一张陌生的、扭曲的脸紧紧贴在铁栏上,眼球像是烧红的玻璃珠:“赵建强!你还钱!”

我吓了一跳,倒退了两步,如果不是铁门拦着,他就已经扑到我身上了。

老头发了狂似的拍着门,与此同时,我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

“哪来的酒蒙子!敢跑这儿闹事!再叫我剁了你舌头啊!”我随手拎起一个铁棍,重重砸在门上,老头被震到了,夸张地捂着头,嘴里不干不净的嘟囔着什么。

我盯了他一会,迅速转身上楼。

流浪汉闹事其实没有多大事,我们的围墙和铁门,正常来讲是绝对进不来的。

但是除夕夜,还是一个人在这么偏远的地方,多多少少有点瘆人。

我给当地的工人打电话,想让找人回来一趟,可是大概大过年的,都在玩牌,电话始终没人接。

我在屋里朝外看去,仍然是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

大概就是个过路的流浪汉吧,我侧耳听了一会,外面没有什么可疑的动静,狗也不叫了。

慢慢地放下悬着的心,我继续工作了一会,起身去上了个厕所。

我的房间配备厕所,但是窗户漏风,又冷又阴森。

我刚刚蹲下,手机就嗡嗡作响。

是于诗萱。

估计是拜年,她一连发了好几条语音,和一张照片,黑乎乎的,看不清楚。

我等着语音转文字的当口,点开了那个照片。

照片上居然是我们工地,地上有什么东西……是狗。

那几只工地的狗,被砸烂了脑袋,倒在雪地上,黑红的血流了一地。

我蹲在那里,只觉得一盆带着冰碴雪水,从头顶灌入五脏六腑。

与此同时,语音转文字也出现了:“你在工地吗?快走!”

“赤那手机里收到了这张图,一个叫老黑的人发的。跟你有没有关系啊?”

“快走!快走!快走!”

我颤抖着抬起头,看向门口。

那张照片是在工地里面拍的,也就是说,那个人已经进来了。

他想干什么?

最近的派出所到这边也要一个多小时,更何况,今天是除夕夜。

哈日娜家最近……可是我怎么跑,他们家只有老人和她,如果害了他们怎么办?

我给能发求救信息的人都发了信息,然后盯着房门口,慢慢的站起来。

雪让一切声音变得清晰,门口传来了细微的声音,像是在撬锁。

我第一反应,就是去搬东西堵门……我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对方不知道我已经有了防备。

如果他听见动静,会更加肆无忌惮。

我慢慢地走出去,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在书桌前,用电脑打开了春节晚会,快乐的喧嚣充斥在整个房间内。

而我站在门口,听着门的动静,轻轻地、转动着、咔擦。

说时迟那时快,我将滚烫的开水兜头泼过去。

对方发出一声惨叫,我一秒钟都没停,拿着椅子兜头砸过去,一下、两下!

他惨叫着倒在地上,我转身就跑。

我心脏在狂跳,我这辈子都没跑这么快过。

我扑到了停车场的车边,胡乱打开车门,一脚油门就冲出去。

果然,跟我想的一样,后门已经被破坏了。

但总归……逃出来了。

我舒了一口气,刚想看一眼手机上的报警信息,不经意间瞥了一眼后视镜。

我整个人就被钉死那里。

那个老头坐在后座上,眼睛充血,对我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跑啊,还挺能跑——”

他用铁丝一把勒住我的脖子,道:“停车!”

我被勒得直翻白眼,用余光扫过车镜,雪地里的,黑压压,站了好多人。

这已经超出了“吓唬”、“警告。”的范畴。

更像是在筹谋一场谋杀。

太久的平静让我放松了警惕,赤那他就是个疯子啊!

“停车!”身后的男人继续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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