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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吴王要杀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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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赣州卫指挥使薛继祖。”

“臣,抚州知府张善。”

“参见吴王千岁。”

一文一武两位官员大步进来,跪在朱允熥的面前。

赣州卫指挥使薛继祖是典型的武人,五大三粗满脸横肉。他出身已故永国公薛显之家,是薛显的侄孙。

薛显死于洪武二十年,生前也是大明的一员悍将,曾隶属于朱文正帐下,面对陈友谅数十万大军,坚守九江三个月,是常遇春都要佩服的狠人。

朱允熥的目光在他身上一扫而过,落在抚州知府张善的身上。

如果是这不是一位知府,而是一个老农都有人相信。张善须发半黑半白,五十出头的年纪,脸上都是沧桑的皱纹。脊背有些佝偻,身材很是瘦弱。没有穿官服,是一件袖口都磨破,溅满了泥水的粗布衣裳。

而且,似乎是因为缺少睡眠,张善的眼中都是血丝,双手的关节纹路指甲里,都是黑色的泥沙。

“你刚从河堤上来?”张善的这个样子,让朱允熥心中对他的好感上升一些,开口问道。

张善拱手道,“抚河决堤当日,臣就组织民夫,去决口处修筑河堤。只是臣手里的人太少,现在百十丈宽的口子,也才堵上不到三成。”说着,再次叩首,“臣有罪,请殿下治臣无能之罪。”

“身为一府父母官,治下百姓都归你调遣,怎么会人手不够?就算人手不够,也完全可以从灾民中选出青壮。你倒是拎得清自己,知道自己无能!”朱允熥冷哼一声。

张善面上凄然一笑,先是看了一边忐忑的江西布政司,然后再次重重的叩首,开口说道,“抚州灾情如此,臣有责任,臣绝不推脱。该如何治臣之罪,请殿下定夺,臣绝不争辩。但是,臣死之前有话说。”

其实朱允熥心中一清二楚,其中必有隐情。若张善真的不是一个把百姓死活,记挂在心中的官员,他不会组织人修筑河堤。更不会亲自以身犯险,做这些脏累不讨好的活。

“说吧!”朱允熥开口道,“抚州灾情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张知府,给孤一个交待!”

张善抬起头,声若沉水,“臣是四月调任抚州知府,但是抚州大事小事,其实臣说了不算。抚州同知李泰和通判张文义,都是地方大族出身,这衙门和各县上下,被他们经营得铁桶一般,对臣阳奉阴违。”

“灾情出现之后,臣让他们筹集粮食,他们说府库空虚。让他们征集民夫,他们说如今民力疲惫。而且乡下人心惶惶,调不出人手。”

“等朝廷赈济的粮食和官银送达,他们又拿着袁藩司的行文,说赈济灾民掌握粮库是他们的职责。衙门里都是他们的人,水泼不进,臣插不上手。”

“你胡说!”袁文庆被踩了尾巴一般,暴跳如雷,“你是身为知府,指挥不动下官,还想推脱责任?”

“你闭嘴!”朱允熥呵斥一句,“孤让你说话了吗?”

袁文庆顿时呆滞,神情惶恐。

“你是够无能的,居然让下面人架空了!”

这就是本地人当本地官的坏处,很容易就能架空外来的官员。如果外来的官员和他们同流合污,那就皆大欢喜。如果外来的官员不够强势,又不是他们一路人,张善这样的知府就是例子。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张善一个知府到了这个地步,也是他自己的能力问题,怪不得别人。

“决口的河堤上有多少民夫?”朱允熥想了想,继续问道。

“两千人,都是臣亲自在城中招募的百姓。”张善开口说道,“当时臣答应这些百姓,每人每天六个制钱的工钱,完工之后每人一斗米。可是这钱,这粮,臣到现在也没拿出来。”

“如果有人有钱,多久能堵上缺口?”朱允熥问道。

“臣不敢说多久,但是臣可以保证,绝不再让抚河二次决口!”张善说着,又是一笑,“臣知道臣有罪,难逃国法。臣早就和家里交待了后事,请殿下容臣用待罪之身,为抚州的百姓做些好事。”

朱允熥转头,看着袁文庆,冷笑开口,“看到没有,张善虽然无能,但是起码他心里有担当,敢认!而你们一群小人。”

“臣”袁文庆急道,“臣马上亲自督办”

“晚了!”朱允熥扭头,不去看他,“孤给过你们机会了!但是你们浪费了!”

说着,朱允熥对何广义说道,“锦衣卫何在?”

“臣在!”

“即刻逮捕李泰张文义,查清他们的龌龊行为,封存家产!”

“喏!”

“至于这位袁藩司。”朱允熥冷笑两声,“国有国法,一省的藩司孤不能说杀就杀,最终如何还要皇爷爷圣裁。”

“殿下!”袁文庆大惊失色,喊道,“臣冤枉,臣真的只是失察呀。殿下给臣一个机会,臣和常家是姻亲,臣的侄女嫁入了常府。”

“带走!”朱允熥怒道,“这个时候还攀关系!”

“殿下!”

袁文庆还在大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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