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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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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的死仇,思来想去,也只能是她落水的事。

可那件事,她已经默认了就是她自己失足的,在殷稷对萧宝宝那般明目张胆的偏爱下,沉光根本不需要在意,就算她说出来了,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可沉光偏偏来了,还无视了她求和的态度,设计了这么一出。

逃宫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她不信沉光怂恿她的时候不知道这茬,这样的人,她绝对不会留着,不管代价是什么。

殷稷气急败坏地看着她:“朕警告过你,让你忍着……忍一时风平浪静的道理,你明明懂的。”

谢蕴一哂:“是,奴婢懂,可奴婢生来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所以只能请悦妃娘娘忍这一时之气,让大家都风平浪静了。”

“你!”

殷稷被她气得脸色发青:“谢蕴,你这么挑衅萧家,就为了出一口气?你是不是疯了?!”

谢蕴被这句话逗得想笑:“挑衅?”

她仰头直视着殷稷,哪怕是跪着的,身上却不见丝毫卑微:“皇上但凡不曾失忆就该知道,奴婢的所作所为,从头到尾都是在还击,若非悦妃娘娘一进宫就赏了奴婢一巴掌,又怎么会闹到今日受这断臂之痛的地步?”

殷稷明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却还是被她的嘴硬激怒了:“你这是不认错?”

“奴婢何错之有?”

“你是个奴婢!”殷稷抓起身边的茶盏就砸了下去,碎片四散飞溅,瞬间划破谢蕴脸侧,飚出了一条血线。

殷稷汹涌的怒火一顿,下意识往前走近了两步,却又猛地顿住了脚,他扭开头,语气克制了一些:“你是个奴婢,怎么能记恨主子?”

谢蕴指尖一蜷,慢慢将裙摆用力攥紧了掌心:“奴婢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是原则,无关身份。”

殷稷再次被激出了火气,他猛地逼近:“谢蕴,你如此放肆,是不是以为朕不会杀你?!”

声音里真切地蕴含着威胁。

谢蕴身体骤然一颤,她仰头看着那双满是冷漠锋利的眼睛,一瞬间竟有些陌生。

她忽然有些忘了,自己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是不是眼前这个……兴许不是吧,从遇见齐王的时候起,一切就都变了。

她眼神一寸寸暗下去,嘴角极轻地扯开一个笑容,一开口声音却比笑容还轻:“怎么会呢……”

殷稷莫名被那笑容刺了一下,略有些仓皇地扭开了头。

谢蕴轻轻一俯首:“若皇上当真如此愤怒,将奴婢逐出乾元宫也使得。”

殷稷一顿,许久才开口,却是毫不相干的几个字:“滚下去,闭门思过。”

谢蕴再没开口,起身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可在她关门的瞬间,殷稷的声音却透过门缝再次传了出来。

“你记住,这是最后一次,若是再犯,朕决不姑息。”

门板被轻轻合上,谢蕴看着那毫无生气的木板,慢慢合上了眼睛:“奴婢……记下了。”

她转身出了正殿,在空荡寂静的乾元宫里晃荡,心里空的厉害,鼻梁也是酸的,可她连红一下眼睛都不敢。

谢家已经败了,谢家人远在滇南生死不知,她谢蕴已经没有任何东西值得依靠了,即便觉得委屈,即便觉得难过,也不能哭。

她仰头看着黑漆漆的天,冬日的风锥子一样一下一下往骨头里钻,她抬手摸了摸胳膊,却不愿意回偏殿。

那是殷稷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殷稷的地方。

偌大一个宫殿,偌大一个天下,此时此刻,竟没有一处能让她栖身,让她躲藏。

她摸着黑一路出了乾元宫,没有目的地,她便只能一直走,走到没力气了才在一座偏远的宫殿里停下来,在寒风里靠着墙角坐下来,慢慢抱住了膝盖,将脸埋了进去。

难得能有这片刻安宁,可她却不能在这里多呆,她还得回乾元宫去,殷稷要她闭门思过。

她抬手揉了揉脸颊,五年而已,等出宫就好了,等见到她的家人就好了……

眼眶却仍旧还是烫了一下,她甩甩头不敢再乱想,起身摸着黑往回走,却不防备一出宫门,一盏灯笼竟然被放在宫道上。

她一怔,下意识看了眼四周,却没瞧见人影,可她仍旧开了口:“出来吧。”

黑暗里只有风声,隔了许久才有踌躇的脚步声响起,一人着青衫,披着兔毛大氅自角落里拐出来,端的是光风霁月,清隽如竹,只是他神情却十分复杂:“谢姑娘。”

谢蕴怔住,她只以为是有人可怜她,却没想到会是祁砚。

当年的谢家家学名声在外,前来求学者不计其数,其中两人最为人津津乐道,一人如今登基为帝;另一人成了翰林院最年轻的学士,便是眼前人。

世人皆知,翰林院是登天梯,大周开朝百年,七位内相皆出自翰林,他不只会是最年轻的大学士,还会是最年轻的内相。

可落魄时最不愿意遇见故人,谢蕴颇有些难堪,只是克制着不曾表露分毫:“祁大人怎么会深夜滞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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