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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南风殊兮几时重 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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娉望愣了愣,迟疑的道:“小姐,夫人怕是会不高兴吧!”也不知为何,身为继母的谢氏对小姐的生母甚有抵触之意,但凡周遭的人提及小姐的生母,谢氏便会沉下脸,更甚而会大发脾气。往年,小姐要去拜祭全孝亦只能拣着谢氏心情好的时候。

徐长吟早有思量:“再过五日,爹将陪同诸位皇子前往中都,此行逾数月。在此之前,向爹求个情,出府住上一段时日也不难。不过,还需筹措一笔银子才是。”

娉望不禁一叹:“小姐,您平素攒下的月钱多用在修缮大夫人的青冢上,哪还有得余钱?大夫人留给您的白玉童子,若不被骗,还顶值钱。说起来,那郝老板实在是可恶,说好十日后一物还一物,可隔天他就闭铺失踪。若非那《本草》真个是孤本,小姐您就亏大了!”

徐长吟也皱起眉来。这些日子,她派人四处寻找郝老板无果,可若说郝老板是觊觎那枚白玉童子也说不过去,《本草》比之那枚玉可值钱得多。

“我还有些首饰,明日先拿去典当了,待手中活络些再赎回来即是。”爹甚是勤俭,她每月的月钱虽说不算少,然她的用度也不小,故而余下的并不多。

娉望不再多言,只是抿了抿嘴,似是不置可否。

徐长吟似知她心思,“怎地?嫌跟着你家小姐丢人了?”

娉望倒也不讳言,使劲一点头:“奴婢是觉着有些丢人,您是堂堂魏国公掌珠,竟然要去典当首饰,奴婢日后出府可得埋着头才成。”

徐长吟不气反笑,打趣道:“那怎么成?你若埋着头,不怕你的行五哥认不出来?”

娉望登时臊红俏脸,娇嗔道:“小姐,您就爱笑话奴婢!”

徐长吟掩唇哧哧地笑了起来,只内心之中仍是心事重重。

堂室楼榭、云阶玉壁的燕王府此刻灯火如昼。

檐牙高啄、廊腰漫回的迥廊间,朱橚1一路急行如风。王府管家明诚紧紧跟随其后,谨慎而小声地向他禀报。

朱橚耳边听着明诚的回禀,脸色越来越沉。他转身下了抄手游廊,急步至一座飞檐反宇的华阁外。

阁外立着四名形貌魁梧的侍丛,一见他当即单膝跪地行礼:“参见吴王殿下!”

朱橚挥了挥手,径自推开扇门,快步入内。

一入内,他当即见到朱棣背挺如柏松地端坐于黄花梨云纹翘头案之后,垂着眼帘,平静地翻阅着一本兵书。他神色如常,淡然中透着一如既往的冷静与沉稳,可浑身上下却蕴藏着一股含蓄的夺人气势,不张狂,却使人莫敢逼视。

见朱棣并无受伤过后的羸顿,朱橚顿时松了口气。他几步上前,低嚷道:“四哥,你可吓死我了!”

朱棣掀起眼帘看了眼满脸关切的朱橚,神色温和了几分,“一点皮肉伤罢了,无需紧张。”

朱橚显然不这么认为,拉过他的胳膊,仔细探起脉来,絮絮叨叨的说着:“厥得不醒人事也是皮肉伤?明诚说你不想召见太医,还是让我瞧瞧为好。”

朱棣也不推拒,任他细细把过脉。他的伤势其实已无碍,先前只是一时气血虚弱,故才晕倒。尔后邱禾将他送回府,处理了伤口,便已无甚大碍。

隔了片刻,朱橚方收回手,吁出口气:“脉搏平顺,倒是无恙了。只是血气尚虚,还得多加注意才行。我待会写剂方子,让明诚仔细替你调养。幸而今日嫣夫人奉母后召令入宫,若知道你受了伤,怕还不得担心死?”

朱棣睇他一眼,放下衣袖:“你会如此多嘴?”

“我自不会多嘴,只你这燕王府中人心皆向着她,我不说,保不准旁人不会说。”朱橚撇了下嘴,神色骤然一沉,“听说行刺你的仍是北元残兵,四哥,你难道还不打算告诉父皇?”

朱棣端起玉杯,淡声道:“我自有安排。”

“那帮贼子一次比一次肆无忌惮,每趁你身边无人之时,施以偷袭,实在是可恶至极!”朱橚神情愤怒,遂又一脸不赞同的道,“四哥你明知这帮贼子盯上了你,为何还要出城?”

朱棣敛下眼眸,从容的拂了拂茶沫,深不见底的眼在灯下愈发让人看不出情绪:“他们能准确知道我的行踪,必有人暗藏于我身边。”

朱橚倏地眯起眼:“难道你是在引蛇出洞?”

朱棣并不回答,而是道:“你方从二皇兄府里回来?”

朱橚见他避而不答,不禁皱眉一叹,但也回道:“二皇兄、三皇兄再过五日就要去中都了,二皇兄今日设家宴招待兄弟们,一早就遣人来你府里,却回说你出了京。我那时就担心那些贼子又会设伏行刺,果然真出了事。今日若非明峰明岳拼死引开刺客,你保不准会伤的更重。”

朱橚不住念叨,直至骤然传来一阵叩门之声。

“进来!”朱棣放下茶盏。

门扉应声而开,进来一人,却是位长身黑面的精瘦男子,颔下微有髭须,看似懒散不羁,然眼神骤动间目光如电,极是英武。

男子上前向朱棣二人拱手禀道:“王爷,幕后之人已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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