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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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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里干得像踩了沙,禾杆握在手中软绵绵的,比陈年旧稻禾都不如了。

估计一直都缺着水呢。

田地这种境况了,那一家子居然还能睡得着。

莫非割到天亮了许久,左右田里和地头打招呼的来了又走,半个村的人都看到他了,冬家还没一个出现。

那日他来通知帮忙割稻,村里人后面也都知道了,如今这家人如此做派,哪个见了不摆头。

有些人甚至喊着,叫莫非回去,不要给冬家做。

莫非听了,回头看看割下的稻,抬脚上了田埂,却不是说回家,而和人解释起来:稻割了半亩多,该去丈人家搬戽斗了。

他摸出怀里的饼子,一边吃一边往村里去。

这样自带吃食给丈人家干活的婿子,真真的把个“勤慎肃恭”挂在了脸上。

慢悠悠走到冬家院口,莫非把院门拍得山响:“冬旺!冬旺!起床了!我割了半亩多稻,咱们搬个戽斗过去打稻咧!冬旺!活计做完了再睡吧!”

喊了两声还没人应,莫非在围观者的注视中,嘟囔着“实在等不起了,家里还有许多活等着回去做呢”,随即翻墙进了院子。

他去灶屋捡了根棍子,在堂屋四壁上“梆梆”敲起,嘴里大声骂着,也不特指哪个:“起床了起床了!这等时候还睡得着?吃屎都捡不着热乎的啦!快起来!”

外头人听了不但没怪的,反而个个都笑,只觉得冬冬这契哥怪有趣的,人虽好心却不软绵。

一家四口蓬头垢面,窝窝躁躁地爬起来。

冬永兴连呸几口唾沫,骂道:“这不是来割稻的,是来割我命的罢?”

只是出来看到莫非门神一般堵在门口,摆弄着手头的棍子,他又憋回了剩余的话。

四个人歪歪倒倒,跟着莫非,搬戽斗的搬戽斗,挑箩担的挑箩担,一起出了门。

路过的看了,哪个不说莫非能干又孝顺。

莫非暗自好笑,真是头一回听到“孝顺”这个词能安在他身上呢。

王新杏出门前,还想以给大伙做饭为借口留下来。

冬永兴见莫非是空着手来的,一肚子火,可不惯她了:“你这饭怕是要做到床上去,老实跟去田里,多个人做,我们也少饿会肚子。”

冬永兴有冬永兴的打算——先老老实实把莫非这个“凶神”哄去田里,回头再找理由躲去哪里歇着。

到了田里,几人看着这几乎望不到边际的稻禾,心里直打鼓。

莫非也不为难他们,大手一挥,你们割稻,我一个人打,来个人把我早上割的搬到戽斗边就行。

莫非也好,冬家四个也罢,不管出多少力,架势总算摆好了,田里看着也热火朝天了起来。

不到半个时辰,王新杏就说要回去烧饭,不然人要饿死了,莫非没有管她。

一会儿,冬永兴说要拉屎,自顾自也上了田埂,莫非也没有说什么。

左右哪个不晓得这夫妻的伎俩。

隔壁田里有个捆稻草的汉子向莫非道:“这两个人一跑,你可是再抓不回来的。”

莫非无奈地笑笑,做婿子的怎能背后说丈人丈母呢。

他停了手上的活,擦一把汗,虚心问道:“叔,这村里有家姓李的,闺女嫁在我们瓦山村二十多年,叫翠梅,你可认识的?”

那汉子也好心,自己想了想,还去找婆娘核实了一下,夫妻俩都跑到莫非旁边,说:“李翠梅是吧?认识啊,你找她娘家作甚?”

莫非叹口气说:“找她家老嬷问点事。她家在哪块,劳烦指我看看。”一副有苦难言,不便直说的模样。

别个更好奇了,夫妻对视几眼,汉子朝他婆娘使了个眼色,婆娘一溜烟就跑了。汉子就朝莫非解释:“他家就在坝边做活呢,我家里人给你跑一趟,省得你还四处去找。”

“那就谢过叔和婶子了。”莫非求之不得,别人帮他跑,能省多少工夫,何况,人多才好呢。

冬家老夫妻跑了,剩下年轻的两个,割稻也不如别个快,慢腾腾怕是在等着他呢,他早就不想干了。

他有所不知,这已是冬旺加了劲的,只是身子养懒了,委实快不起来。

冬旺心里多少也有数,这田地的活,老爹不管,老娘不做,最后只能是他来,趁着有人打稻,他多割些最好了。

他的偷懒可是有讲究的,不像他爹娘那么直白。

李翠梅的娘昨晚就得到了女儿的口信,见莫非真的找上门来问,心里虽慌,但也不是太害怕。想着按闺女指点的,照实说就是,反正她又没添油加醋。

她不但自己过来,还带了媳妇和另一个中年妇人,后头还呼啦啦跟着几个。

到了冬家的田里,婆媳俩二话不说先窜到赵大梅边上,把人揪起就往莫非跟前拉。

赵大梅“哎哎”几下,挣又挣不脱,只得踉踉跄跄的被拽了过来。

冬旺不明所以,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两耳不闻,只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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