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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晚(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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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元旦,两个人都默契地关了闹钟睡到自然醒,胡梓雨摸到遥控器开空调,郑尔在被窝里磨磨蹭蹭好一会儿,等屋子暖和后缩手缩脚地起床洗漱。

她小叔和婶婶得知她元旦不回景安就让她过去那边吃饭,她婶婶烧菜的手艺一绝,这顿免费的午餐她还是很想吃的。

说起小叔郑尔还是挺佩服的,当初辞了稳定的工作只身从景安跑来青州打拼,后来娶了贤惠的小婶后事业更上一层楼,绝对是父辈四个兄弟姐妹里最有出息的。

她十一点多到的小叔家里,碰巧最后一道菜起锅,洗手就能吃饭,到了餐桌上,小婶热情地给她夹这个夹那个,生怕她来做客放不开没吃饱。

她嘴里啃着一只炖得软烂的鸡爪,边问:“悦悦呢?”

小叔小婶的独生女,她的堂妹郑悦悦。

闻言,小婶一撇嘴:“鬼知道死哪去了,自从去读书后就跟野了一样不着家,当初就不该让她报外地的大学。”

郑尔想了想,替堂妹解释说:“元旦只有一天假,回来路上折腾又呆不久,青州离景安这么近我都懒得回呢,不过她们应该马上就放寒假了。”

提到这一茬,她不由得心生郁闷,寒假之后就是春节,七大姑八大姨的嘴功可不是盖的,耳朵又要遭罪了。

吃过午饭,陪两个长辈在客厅看电视边聊天,郑尔还喜欢小叔小婶的一点就是他们不念叨,往年回景安过年时还会帮衬她几句。

小叔问她工作的事情,她都一一答了,把自己打算来年跳槽的计划告诉了他,后者沉思了一会儿,说到时帮她留意,她最怕欠人情了,正要婉言谢绝呢手机就响了。

她拿来一看,是没有备注的陌生电话,随手掐断,那边立即又打了过来,她才拿了手机去阳台接,疑惑地“喂”了一声。

那边也问她:“郑尔吗?我是曾其伟啊,高中一个班的曾其伟。”

“啊?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吗?”

她有些讶异,接着听那边的人说:“今天不是元旦嘛,假期太短了都没人回景安,就商量了一块儿聚聚去荷塘月色吃饭,你今天应该没啥忙的吧。”

她下意识地答:“没有……”

“那就行,稍后我把聚餐的地址时间发给你啊,这是我手机号,你到时候找不到路就打我电话,我找人接你。”

“呃……”

她有空和她去不去有什么关系吗……

还没等她想好措辞婉拒,那边紧接着说:“那回头见面聊啊,我还要去通知其他人。”

然后就挂了,丝毫不给她拒绝的余地,这耍无赖的风格简直跟他同桌一模一样。

想到苏淮,郑尔忿忿地捏紧了手机。

不用想,一定是那混蛋把她号码给别人的。

聚餐开始时间是五点半,她提前五分钟到的荷塘月色,一个大圆桌已经围坐了十七八个人,曾其伟怕她迷路一路都在跟她联系,见她推门进来热情地跟她招手,简短地寒暄几句后安排她坐下。

她右手边的位置没人,但桌上放了包烟和打火机,郑尔没放在心上,坐下片刻后包厢门又被推开,她正在跟一个女生说话,听到动静暼向门口一眼,见是苏淮后又快速地收回目光,若无其事地继续跟别人聊天。

有人喊他的名字,他笑着应了,她心里突然就挺酸的。

大概这几天心里不好受的只有她吧,闪过这个念头的下一秒,右边椅子被拉开,她顺着对方修长的手指往上看,某个人目不斜视地落座,随手把桌上的烟和打火机揣大衣兜里。

她怔住一瞬,看向他的脸,后者神色坦荡表情自然跟曾其伟聊天。

郑尔默默地扭转过头,轻不可闻地嘀咕了句心机婊,抿紧上扬的嘴唇。

因为离得近经济发展又比景安好,当初他们班来青州发展的人不少,光是今晚到场的就有近二十个人了,除了郑尔,其他人私底下应该是经常联系,聊起段子来一个接一个,包厢里笑声不断热闹非凡,边聊边喝,已经加了两次酒,白酒啤酒都有,旁边苏淮也喝了不少,中途借酒装疯在桌子底下摸她大腿,郑尔狠狠一巴掌给他打掉。

警告过多少遍了,公共场合不许动手动脚。

喝到近八点的时候,桌上的男生已经趴下大半,曾其伟举着酒杯嚷嚷着再喝再喝,说话都不利索了,苏淮状态还好,站起身捏了捏眉心,对旁边的她说:“我去买些醒酒的饮料,你看着他们。”

郑尔顺着他目光看向歪东倒西或趴或仰的其他人,无语地叹了口气。

苏淮拿上钱夹手机出了包厢,郑尔边玩手机边分神照看一群醉汉,曾其伟大喊大叫又哭又笑唱起了歌,郑尔是有印象的,当初毕业聚餐这厮喝得烂醉如泥后也是这番模样。

她抿着唇,突然就好奇苏淮喝醉了的样子,一想到如果是从色狼变身成大色狼,她受不了地甩了甩头。

还是醒着好了。

这时手机震动几下,有人给她发来微信信息,是苏淮,拍了饮料柜的给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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