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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夜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15 /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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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反复复都是应旸的茫然与父母的斥责。

“啊?都这么晚了?还要买菜啊!”程应曦看看手表,都九点多了。拜她高超的厨艺所赐,现在顺带要买菜,薪水也加到2800元。由于时间太紧,她眼镜没戴,头发没盘,随便挑选了衣服,草草盥洗了就出门了。

整日心不在焉——切菜差点切到手指;炒菜又被油花溅着;洗碗时打烂了几个碟子,赔了三十元……这么下去,多少都不够赔。

一个孩子说:“旸曦阿姨,老师说,做事情要专心,三心二意会打烂东西的。”

另一个说:“旸曦阿姨,今天你很好看。你不戴眼镜不扎头发挺漂亮的。以后都不要戴眼镜扎头发了,好土。”

程应曦苦笑了一下。

那个孩子又说:“阿姨你刚刚笑的真难看,不如不笑。你平时的笑不是这样的。”孩子们讲话真是——诚实得让人哭笑不得。

老板说:“旸曦,你今天是不是有心事?要不吃完晚饭早点回家吧,好好休息一下。”

她回答:“不用,我还是干完活再走吧。”

“我可没打算把碗碟全部重买。你早点回去吧。”老板坚持。

“哦,好。” 垂头丧气地回答。

其实所谓早点下班,也快晚上八点了。午饭、晚饭都没吃多少,整个人恍恍惚惚的。她走到昨晚那个电话亭,正犹豫着要不要打电话给程应旸,忽然一个人冲过来,伸手就把她脖子上的玉佛抢去,拔腿就跑。程应曦忍着疼痛,大声叫:“抢东西啊!有人抢东西啊!来人啊……”

什么世道!连玉都抢!

她跌跌撞撞追了十几米,忽然踩到地面上的果皮,狠狠地摔了一跤。爬起来时,人早不见了。

“呜呜呜……”她颓然坐在地上,掩面放声大哭,“还我玉佛,呜呜……那是应旸送我的……”那是她一个多月来,对应旸思念的唯一寄托,每天晚上都要摸着玉佛入眠,可是被抢了……“呜呜……”

“姐,别哭了,玉佛在这里。”一个温柔的男声响起,仿佛浑浊的空气中注入一股清流……是幻听吗?

她抬起泪眼,朦胧中似乎看到了程应旸,还有他举在自己面前,仍是那么莹润透亮的玉佛。真的是她的玉佛,只是链子断了……身边的男人,熟悉的气息——真的是她的应旸!她日思夜想的应旸!她想扑过去,忽然发现自己这么狼狈,怎么能见人?抬起身子想逃,无奈整个人已经被牢牢圈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你你你……认错人了!”程应曦别过脸挣扎着,很‘无耻’地又用了‘转脸不认人’这一招。

“你是!你就是!”程应旸狠狠地抱住她,贪婪地嗅着她的芳香,几乎要把她箍进自己身体里去。“姐,不要走!不要再离开我了!我受不了!”

他的泪落下来,落到程应曦脸上,温热伴随愧疚潮水般汹涌而来,那句“我受不了!”堵得她心如刀绞,哽咽难言。她看着他——眼里满满的都是她;他看着她,婆娑的水目里驻扎着他……曾几何时,她答应过他,永远不再离开他;曾几何时,她在父母墓前发誓要照顾他;现在自己又一次扔下他,他却苦苦寻了来,哀求自己回去。大家都很清楚,如今回去会面对什么,会不会引起舆论大哗,会不会引发股价大跌,程应旸会不会身败名裂……

“你对媒体说的爱人,是我吗?”她问。

他苦笑:“除了你,我还有谁?”

“可是那张相片……”

程应旸看着她,认真地说:“林欣娴给你的那张,是ps的;媒体发布的那些,是真的。”

“啊?……”她吃惊地张大了嘴巴,思前想后,忧愁很快涌了出来:“应旸,我们在一起,你会遭罪的。”

“姐,你放心。你生来就是注定要折磨我的,可我只要你。就算下地狱,也是我一个人去。”

“可我不想你名誉扫地……”程应曦抽噎地说着,

程应旸苦笑:“跟你比起来,那些算什么,比浮云都不如。以前是我不懂得珍惜。是我不好。没有你的日子,我一天都过不好。我不想孤独下去了。相信我,我们结婚的事情总有办法解决的。姐,跟我回去吧。”

“应旸!”她环抱着他,嘤嘤地哭了。“你瘦了!”程应曦抚摸着他的脸,心疼地说。

“你也是。”程应旸温柔地看着她,柔得几乎可以让冰山融化。

这对帅哥美女,一个浑身泥土坐在地上,一个西装革履半跪在地上,还抱得死紧,傻傻地‘你侬我侬’了好一会儿……直至发现路人全部向他们行注目礼,程应旸才说:“姐,走。我带你回去。”

这时候,奕欧和令狐真拎着一个人的衣领走过来,令狐真先跟程应曦打招呼:“应曦姐!”

“应曦。”这是奕欧的声音。

程应曦点头微笑响应,再一看,他俩中间那个‘猪头’,不就是刚刚抢去她的玉佛的人吗?不过这人只见瘀伤不见血。

“旸哥, 怎么处理?”令狐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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