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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绿穗可以,去南馆不成。

谁晓得姜年有没有叫人跟着她。温雪意也不能直接了当的问姜年。从前或许可以,如今不行。

然而从前温雪意也不会疑心,更不会防着姜年。

见到绿穗的时刻,温雪意险些想问她要另一样东西。一样能叫姜年忌惮的东西。

从前姜年询问蓝玉髓手串的书信。

倘若这书信送到杜冶淳手中,姜年与杜花宜就不成了。只是绿穗如今也不在路府,这样久远的书信,怕是早就没了。加之温雪意听闻杜冶淳下手狠辣,若是他知晓,姜年兴许还会有杀身之祸。

温雪意还是顾念着姜年。

她想离开,却不想姜年遭难。

最好便是能跟着卓清戎出宫。

温雪意问过她:“藏书阁的书册还要修缮多久?”

“兴许还要一阵子,怎么了。”

一阵子一拖又是一月,卓清戎已经在宫中住了半年之久。温雪意也即将抄录完所有的药经。七月初六,温雪意到藏书阁抄录最后一册。

卓清戎正在院中活动筋骨,活动好又冲外头喊:“卫惜观,进来!”

她但凡累了,总要与卫惜观切磋,当作休闲,搅得卫惜观苦不堪言。卓清戎与他武艺相当,每每动手都比寻常操练更累几倍。卓清戎累了自然可以歇着,他却不成。

“你不能停歇两天,或者等你哥来了,你和他打。”

“谁让你闲着呢。”

天气渐渐炎热,屋里发闷,温雪意将药经套在旁的书册里,躲到外头树下看,犯困便看看他们二人,权当闲着看戏。

木三郎进门也见怪不怪,避着些往温雪意身边靠。

疫症的事,温雪意瞧出端倪,却不曾说,木三郎也没说。

“你怎么不说,这也是功劳一件。”

温雪意反问他:“那你怎么不说。”

木三郎笑了。

“这样吧,我说出来,若是你与我想得一样,点点头即可。”

温雪意对他的想法无甚兴趣,她只想知晓这人是否对过官员上任的名册。

她想知晓自己先前的猜测是对是错。

温雪意便是爱刨根究底。

木三郎看温雪意虽不应答,却放下了书册,当下从头说了起来。

“先前赵秀抱怨因疫症没功夫研究其他药方,这几年耽搁了许多事,我才觉察疫症发得有些频繁。只是不能确信,我才去找了沛城附近的疫症记录。

“看过记录,我更疑心是人为。你不说,是因着不曾将疫症与官员上任的时间对应,没有把握么。”

温雪意点点头,木三郎又继续问她。

“即便是疫症只在任期内发生,你又如何区分巧合与故意。”

温雪意当真思索过这事。

“只瞧文载书册是瞧不出来的,得一一到当地查探。若是各自生坏心,也得确认是那些人有坏心,哪些是巧合。

“倘若都与某一位官员有牵连,必定是人为的情况下,也要有罪证。”

温雪意甚至连查探的法子都说得明白。有些事姜年教的,有些事书里看的。

“不过也是纸上谈兵,我不曾亲自试过。这样的东西,也不好同卓大人说。”

木三郎听得奇异:“有意思,你一个家生奴,哪来这么多心术计策。”

温雪意不知他这话是讥讽是夸赞,只好拿起药经,装作看书。她与木三郎不甚熟悉,其实不应当说这些事。

祸从口出。

只是木三郎与卓清戎相交甚好,又同样瞧出疫病的端倪,温雪意才一时松懈。

“能觉察其中的猫腻是好事,然而这事你暂且别说出来。上个月我求人查阅上任记录,不过几日,藏书阁的疫症记载已经叫人换了一本。若我猜测不错,估摸着沛城周遭的记载也叫人换了。外头守卫森严,卫惜观和卓姐姐都不是随意糊弄的人,他们二人却丝毫没有觉察。

“这事牵连广阔,卓姐姐眼睛揉不得沙子,她若是知道了,必定拼死也要捅开。”

木三郎是求着她,叫她装作不知。

“居然是个家生奴,可惜了。”

又是这样的话,温雪意不爱听。即便生而为奴仆又如何,好像姜年一样的教养,她也不比寻常人差。

只因一个身份,生了诸多限制。

“日后脱籍,便不是了。”

卓清戎打完了过来一看,温雪意脸色不大好,不由得问木三郎:“你说了什么惹她不高兴。”

木三郎是有些怕卓清戎的,慌忙摆手:“我没有。”

他是占了一张脸的便宜,说起话来看着总是一派天真,温雪意也解围:“我是看得乏,天也热。”

木三郎慌张的样子叫人发笑。

“你很怕卓大人吗?”

当着卓清戎的面木三郎也不好说,等卓清戎去换衣裳他才心有余悸一般说到:“我们兄弟都怕她。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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