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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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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机会。

我始终记得他当时对我讲一句。

他说,你的话,我以后都不知道能不能信。

我去到医院。

已届深夜,急诊室里仍旧忙乱。

我到前台掛号处问了,即逕自往病床区找去。浅蓝色帷帘排排落下,偶尔能听里头病人的呻吟。

我寻到了床号,默然站定,才伸手拉开帷帘。

里头除了病人,再无旁的谁。

病床上的人用被子从头蒙住,只露出一点额头,头发乱蓬蓬的,右脚打了石膏,下头垫了颗枕头。

我走近,看了一眼床头的病人名条,确实是赵小姐。

「她刚刚才睡了。」

我转头,赵宽宜一身周整,神情平淡。他随手将帷帘拉上,走上前一步,看了眼掛在床头的点滴,便往旁的一张塑胶凳坐下。

我站着未动,「怎么回事?」

赵宽宜指了指他身边另一张塑胶凳。

「坐下吧。」

我从善如流,坐到他旁边。

「十二点的时候霞姐打给我,说发现她倒在楼梯边,怎么喊也不行,所以叫了救护车送到这里。」赵宽宜说。

我一愣,「她摔下楼梯?」

「是吧。」赵宽宜看了我一眼,「我来时,她已经醒了,她说自己踩空了几阶,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

我感到一点疑惑,想了想只问:「她情形如何?医师怎么说的?」

赵宽宜道:「她摔下来时,大约下意识的护住了头,倒没有撞破,不过脸有点破皮,手腕和大腿都有瘀青,右脚踝肿了,照过x光片和电脑断层,没有内出血,骨头也没有断,只有右脚踝骨挫伤,所以打石膏固定。」他停了停,「医师说,需要留院观察二十四小时。」

我点头,还是问了:「你…怎么会打给我?」

赵宽宜看来一眼,面色未改。

「我今天要去美国,这个行程是半年前定下的,我没有办法取消。」

我一怔,「所以?」

「所以你能照顾她吗?」赵宽宜便再讲:「若你没有空,我只好再找下一个人,或许请个临时看护。」

若请个陌生看护来,赵小姐一定不肯,她最受不了在外人面前狼狈。我说:「我当然可以。」

「麻烦你了。」赵宽宜道。

我微笑,「不麻烦,我来照顾也算应当。」

赵宽宜不语,只看了下手錶。

「你几点的飞机?」我问。

赵宽宜说:「八点,我最多待到五点半就要离开。」

我想再说点什么,可一时却无话。我只好看着病床上,教被子捂住头脸的赵小姐。

不得不说,知道详情后,我略微松口气。

白日通电话人还好好的,不过一晚上就出事,刚才的路上,我真忍不住作了好些坏的猜想。

「对了。」

我看向赵宽宜。

他说:「我让霞姐先回家里了。我跟她交待过,有事可以直接找你谈。」

我点头,但听他提霞姐,又生出疑惑。

「你说,是霞姐发现她晕倒在楼梯边的?」我问。

「嗯。」

我迟疑,「十二点的时候?」

霞姐住在一楼后的房间,若无事,她总九点便进房睡,如果赵小姐摔下来,不可能没听到声响,如何用发现两个字?

这一点,赵宽宜不可能不知道的。

赵宽宜对着手机,头也未抬的讲:「你觉得呢?她自己也说是踩空楼梯,难道会有别人推她下楼?」

我不讲话。

「她近来和谁约会吗?」赵宽宜彷彿随口问起。

我想了想,说:「我不清楚。」

赵宽宜这才往我看来。

我微扯嘴角,「真的,她最近认识很多人,我…」

「你没必要和我解释。」赵宽宜淡道,他忽地起身,接起画面闪烁不停的手机,一手揭开帷帘便往外出去。

清晨五点半,急诊室慢慢的平静下来。

赵宽宜已离开。

他待着的短短几小时里,出去讲了好几回电话。这大半夜的,若他非因故在急诊里,看是连一觉都不能好好的睡。

谁想得到眼前睡得最好的,便是赵小姐。

而讲完电话回来的赵宽宜便默然不语,和我一句都不多聊。

我并非无话和他讲,但好久未跟他间话家常,一时也不知怎么起头,何况此刻看来不是无关紧要的,他似不会答腔。

我只能拿手机打发时间,抵抗睡意。

在溟溟濛濛间,我感到肩膊被轻推了下,恍惚抬脸,一杯热咖啡递在我面前。

赵宽宜一脸精神,发丝都未乱,他问我喝吗?

我当然欣悦道谢。

可咖啡还没喝过一半,赵宽宜早前联系好送他去机场的人就来了。我想想,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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