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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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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能平衡南北的利益矛盾,却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

林缚站在墙脊上,听着越过屋脊的风声,想起自己两世为人,前世又丧命殂击枪下,心里轻叹了一声,蹲身从墙头滑下来。

江宁吏部的问对性质跟千年之后的公务员考试类似,投了身牍,通过吏部问对,也就有了候补获缺的资格,不过要等有实缺才能依次补上。

林缚担任江岛大牢司狱官如同按察使司直点,江宁吏部的问对就是走形式,次日午后,林缚还是将打点的银子准备妥当才赶到江宁吏部衙门。

江宁城很大,大越朝再没有比江宁还要庞大、繁荣的城池了,就算燕京人丁也还要比江宁少两万户,但是长脚的消息却传得飞快。前段时间林缚在藩楼教训藩家少主一早就在城中传来,午后赶到江宁吏部衙门,这边清闲官吏已经聚堆在说昨日奢家少侯爷在东华门街遇刺之事,林缚往江宁吏部衙门跑了有三回,好些官吏认得他,看着他进来,便围过来问奢家姑嫂的容貌、身段。

江宁吏部要比其他五部稍好一些,却也是没有几个实权的清水衙门。依照惯例官吏悉数配齐,由于没有实权,除了正俸之外,这些官员没有额外的油水好捞,要是家大人多,在江宁城中的生活就颇为清寒。林缚甚至看到几个小官吏公服上还打着补丁,却是这些人见到有捞钱的机会绝不肯手软。

江宁吏部衙门里每个月也处理不了几桩人事案子,官员政绩考核也完全不归他们管,林缚获任江岛大牢司狱官已是定局,这衙门里的大小官吏几乎都认识他,今天看到他过来,还没有等他参加完问对,就纷纷过来贺喜讨利市钱。

林缚准备了几十只礼锦囊,根据品阶的不同,放入两或钱不等的小银锞子,便是堂堂的正三品江宁吏部左侍郎接到林缚替过去装有三两银子的礼锦囊也眉开眼笑。

“还以为三品侍郎是好大的官……”赵虎待江宁吏部侍郎拿了银子走了压着声音颇为不屑的说道。

林缚微微一笑,这江宁吏部侍郎跟燕京城里的吏部侍郎相比,好比是得罪了领导、退居二线的失势官员。他们一旦抹开脸来,不要说两银,就是钱银子都不会缩手的。

问对之事,比预想中还要轻松,即使有江宁刑部提牢厅的主事赵舒翰参与,也只是走了个过场。

提牢厅主事赵舒翰甚至怕问住林缚,全程只用商量的口气跟他说话,律令律例方面的问题一概回避不问,问对结束,赵舒翰还热情要请林缚到吏部附近的醉仙楼吃酒。

赵舒翰是崇观3年恩科进士,殿试上指出一个小错误,事后又多嘴在同僚面前说了这事,给人传到陈信伯的耳中,没过两天就给陈信伯踢到江宁刑部来担任提牢厅主事。名义上江宁刑部提牢厅主事要比翰林院检讨高出半品,但是一冷一热,天差地别,赵舒翰一家五口带一个丫鬟一个老仆在江宁城中就靠他每年六十石的正俸过活,甚是艰难,公服里面穿着内袄都露出磨破的袖边。

林缚也明白赵舒翰请喝酒的意图,谁坐了四年的冷板凳都会被磨掉些傲气。赵舒翰得罪当朝辅相大臣陈信伯给贬出京城,说到底他也是没有什么声望的小虾米,就算陈信伯给楚党扳倒踢出燕京,中枢也没有谁会记起他这条小鱼来,但是他一旦搭上顾悟尘这条线情势就可能完全改观。

看赵舒翰穷困潦倒,林缚自然不能让他破费请酒,便借口说他来做东请教赵舒翰司狱之事。

刑部提牢厅是两京主管天下牢狱的主管衙门,只是江宁刑部完全没有实权罢了,林缚心想赵舒翰在江宁刑部空耗了四年,说不定业务能力还有些。

林缚请赵舒翰本是无心之举,心想着即使不能帮他在顾悟尘面前通容,也不想寒了他的心。在醉仙楼喝酒时颇为随意,听赵舒翰说他这四年来在江宁无所事事,对提牢之事记录文稿甚多,林缚午后也无其他事情,便备了礼物到赵宅造访。

在赵宅看到赵舒翰四年来手写数百页文稿从囚粮、条例、章程以及杂事等诸多方面事无粗细的将当世提牢之事说了个清楚、通彻,林缚才知道眼前这个刻意想通过自己去巴结顾悟尘的细眼瘦脸文士实实在在的有着一肚子的学问跟才情。

人生难逢一知己

林缚相中江岛大牢司狱一职后,花了些精力去研究本朝狱务。

除了朝廷颁布的律令之外,相关方面的论著极为罕见,刊行于世的只有几本文人入狱所写的笔记,记述也多是从狱卒嘴里听来的几桩狱司轶闻,根本就没有系体性介绍狱务的论著。当然了,这个年代,不要说基础理论方面的内容了,对其他行业的专业性、系统性论著都极为罕见。

军事方面,除了开国名将苏晋元在两百多年写了一本《武学七经注》之外,两百年来就没有更高水平的论著出来,就好像大越朝开国两百多年来军事技术、作战理论就没有过进步。农政、水务、船政、铁工、织访等诸多方面的专业论著都是很罕见,即使有,也都是些有着上百年甚至几百年历史的古典名著了,近百年的各类技术发展成就要么口口相传,要么就作为师门秘籍私相传授,外人是绝对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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