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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节(4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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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胜、田苏带着甲卒轻兵迎面而上,去搏杀从缺口突进来的敌兵。

先部突进来的敌兵,多为轻骑,放下骑弓、挥舞弯刀,要从缺口杀进来、想要趁乱将防线后的淮东军杀溃,没想到迎上来悍不畏死的淮东悍卒。

罗文虎、陈刀子用田苏、周胜为尖兵,都穿重甲;突进来的骑兵弯刀虽然锋利,还不足以劈开淮东制造的精铁护盔与重甲。而陌刀、斩马刀为重器,一柄制式斩马大刀重逾十五斤到二十斤不等,精铁铸造,破甲能力远非敌骑轻便弯刀能比。

林缚编骑营,明确其战场的任务在于掩护侧翼,与敌阵接战也是击侧翼、掩杀其后,以此来发挥轻骑兵的优点,而避开短缺,以免为敌所趁。林缚同时使轻骑兵配备少量的重甲与重械,就是要轻骑兵在不得不强破敌阵时能够下马步战或以铁甲骑撕开敌阵。

孟安蝉不是不知道这些道理,但他从黄陂北逃,那容他做好充足而万全的准备?他在接阵时编入下马而战的披甲精锐以及重甲铁骑,就是考虑过骑兵冲阵的缺点,但要凌厉而快速将淮东军防线的缺口撕开、撕大、撕碎,他不得不下令轻便快速的轻骑兵来强突缺口。

孟安蝉以为只要打得够快、打得够凌厉,便能在轻骑兵的缺点给淮东军抓住、在压制之前,将淮东军的防线一举撕碎掉。

雪亮的陌刀劈斩而下,硕大的马头在一斩之下,也顿成两半,给劈血肉横飞;敌骑所穿皮甲以及敌兵所使用的藤盾,都挡不住斩马大刀的重劈。

田苏靠武勇过人,在随州军里也为队率,手下有四五十号人,便是如此,他在随州军里也凑不起一副铁甲、一把好刀。此时他内穿鳞甲、外穿皮甲,十步之内都不怕敌箭攒射,此时一把长矛刺来,刺在他的胸口之上,田苏只觉胸口痛得闷气,皮甲虽给刺破,但枪刃给里面的鳞甲甲片挡住,田苏反手一刀,将敌卒半片头颅劈开,杀性起来,嗷嗷大叫:“叫你娘刺我!”杀得敌卒鲜血如泉激涌。

一旦防线后稳住阵脚,从缺口突进的敌兵就显得单薄,没有弓弩的掩护,除当面有阻止他们继续往前突的淮东重甲悍卒外,更是回过神来的淮东兵卒击杀他们的两翼。

由于周胜、田苏等重甲悍卒的补入,很快使防线缺口的形势发生逆转,突进来的近两百敌骑给杀得惨绝人寰、溃不成军,几乎在眨眼里的工夫,原本看来岌岌可危的防线就稳固下来。

此时陈刀子也率骑兵从两翼冲击,把两翼的敌兵往溪滩下打杀,叫罗文虎在防线正面赢得一次反击的机会——真正有效的防守,都要看有没有能力从防线打出反击来,都要看反击够不够力度,能不能有效的消弱敌兵持续冲击的能力。

虽说罗文虎所部的反击多少有些凌乱,但也鼓足余勇,又有陈刀子率骑从两翼切进来掩护,更有周胜、田苏两将率两队悍卒如猛虎下滩,看上去有些混乱的反击,也是将进入北岸的敌兵杀得溃散不堪。

在敌将重新派上来一部冲锋兵马抵近南岸之前,罗文虎及时指挥反击的兵卒退到防线之后,床弩又重新装填上弦……

第一次总是慌张而艰难,在经历过第一次之后,罗文虎及诸将看着溪滩上的敌军伏尸,心思也就没有战前的不安跟恐惧,猛如虎狼的敌骑也不过如此!

对普通兵卒更是如此,一旦置入血腥的杀戮之中,第一次的恐惧跟惊慌给压制下去,剩下来也许是面临死亡的麻木不仁;或为追求杀戮的快感、或为心中对胜利的强烈渴望,都会叫人变得无畏无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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