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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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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更不能叫人心散掉……”

高宗庭也觉得宋氏所议确实有理,但一时间还有些迟疑,问林缚:“将庐江、弋江等地的公田折给钱庄吗?”

林缚点点头,说道:“我打算着大后天大家就启程回江宁去——这事,你与宋公他们先议一议;江宁那边有什么风议,暂时也不掐,也不泼油吹风,看其能滋长的什么程度。真要是苗头不对,我们就照这个来。”

林缚一心要缔造的是一个有新格局、能够走出历史循环的新帝国。

民众远未觉醒到为国家、民族兴亡而无私献身的程度,普通军卒为田亩之赏而奋勇杀敌、抛头颅、洒热血,文武将吏也为军功、政绩而励精图治、废寝忘食,甚至无视生命威胁,但最终还绕不开论功行赏这一环。

林缚心里也清楚淮东诸人眼下热衷于废立之事所为是何,也没有指望他们一个个都能够大公无私、舍己为人——眼下以及新帝国缔造以后最关键的,还是要保持新帝国内部的凝聚力以及向前发展的动力,不走回到旧路上来。

既然论功行赏这一环绕不过去,那与其邑土赏爵,使淮东将臣成为依附土地而食利的新权贵阶层,成为将新帝国拉回到旧路的阻力,还不如将淮东将臣群体整个的变成支撑工矿商贸诸业发展、也本能的需要工矿商贸诸业发展、对外扩张以生厚利的新兴金融阶层,成为推动新帝国往新格局转变的动力。

当然,这里面也会存在一些很严重的问题,很可能会使新兴的功勋集团都寄生于金融资本之上,而吸食新帝国的血肉,但至少能阻止新帝国往旧路上走。

不过历数后世的金融集团,又有几家不是给少数人控制着?只要这一步跨出去,以后即便有问题,也可以通过对外扩张来化解掉。

高宗庭说道:“周广南就在江夏,是不是经江夏时召他问策?”

“不了,他许是要去潭州去,不用他留在江夏等我,”林缚又摇头道,“淮东钱庄已经过于强大了,大而难制,这话便是在宋公面前,我也是如此说;户部不是办了一个钱庄还半死不活吗?这次真要论功行赏,应由户部钱庄来操办……”

高宗庭微微一怔,转念也明白过来此乃制衡之道。

虽说淮东钱庄此时集中了林氏、宋氏、陈氏等东阳乡党及海商集团的利益,本金总数累积高达近两千万两银,约计是此时户部岁入的两倍,已然是庞然大数,但目前林缚声望一时无两,淮东钱庄也可以说是林缚一手缔造,还谈不上难以约束。

但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也恰恰是林缚此时声望无人能及,故而能够力排众议再兴一家钱庄来跟淮东钱庄相互制衡——淮东钱庄背后的东阳乡党、海商集团的利益代表,甚至宋氏的代表宋浮,都不会有太大的反对声音。

而再立的钱庄背后,将站着淮东整个功勋集团,将来自然也就有能力与淮东钱庄分庭抗礼、相互制衡,不叫淮东钱庄一家独大。

高宗庭觉得此策甚好,但也说不好,总不能叫宋浮等人认为这是他出的歪点子。

高宗庭知道宋浮等人对林缚无可奈何,但要是挤兑起他来,还是会有手段的,所幸这时还有宋浮之女在场,不然还真说不清楚。

高宗庭退出来,自然是找宋浮、曹子昂、孙敬堂三人商议此事。

到后期,南阳、襄阳的工造之事尤重,孙敬堂便从黄州赶来樊城专司工造,他还将拖在林缚他们之后再有机会回江宁去。

荆襄局面大定,淮山以北的形势也稳定下来,曹子昂也无需再在随州坐镇,便来樊城与林缚汇合再回江宁去。

此时在樊城,也唯有宋浮、高宗庭、孙敬堂、曹子昂四人最为核心;除此之外,在樊城的文吏还有唐希泰、孙文轩等人,其他像敖沧海、赵虎等将领倒不怎么热衷于政事。

孙敬堂河帮出身,早年地位低微,但毕竟与其兄掌握有两三千人规模的西河会行漕,日子倒不清寒;即使西河会分崩离析之后,孙家还是有很多产业从江宁转移出来,融入淮东之中。他此时更重视获得稳定的政治地位,能封爵最好,对行赏倒不看重。

曹子昂这些年来吃过这么多苦,心志乃坚,封功赏爵倒不急于一时,甚至认为此时大行封赏之事,对治军不利。不过,将赏功之田折入钱庄、以钱庄股数赏入将领名下,不会对军队一下子就造成很大的冲击,他也就没有特别的意见。

倘若淮东军制军级将领论功应赏千亩永业田或食邑百户,折算本金两千元入股钱庄,每年依股数领取红利数十元或百十元便是,而不用去操心田亩经营之事,也没有跟地方争利的纷争,甚至可以简单的认为是给有功之将臣增加薪俸。

宋浮想的要比曹子昂复杂一些。

林缚以赏功之田折入钱庄计为股数算筹分赏有功将臣,在宋浮看来,还有一个重要的作用就是不会因为封赏下去的特权田地而害地方政事,也不会对中枢岁入造成损害。

不过另立钱庄操办此事,要没有宋佳在场,宋浮指不定真就怀疑是高宗庭在背后出的馊点子,但明确是林缚所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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