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17 quot;戏quot;(3 / 4)
一大口偏甜酒液,她接下去:「对。在分部当了一年的文员,之后就跟着您……你了。」
冯经理碰了酒后,脸庞与手臂总是最先开始发红的,而后是大腿的皮肤?别问她是怎么知道的。短发女人顿了顿,似乎没有想到这个话题这么快又绕回她的身上,最后才轻声道:「……你做得很好。」
这句话能让盖儿想到许多意思。或许冯经理想起了她们俩某个太过亲近的瞬间,或许是一顿饭,或许是一次公务上的提醒。又或许全部都是。在冯玫綺的心底也没别的,不是很好的人或让人信赖的对象,她就是个「做得很好」的助理。
于是盖儿不发一语地笑了笑。总比被汰换好。她是这么想的,所以拼了命地将冯玫綺交代的一切照顾得仔细,却也成不了更多了,横竖都是要离开的,无论多好,这都是冯玫綺的意思。
「对了。下週三中午十一点半,在永丰冰室,帮我记着有顿饭要吃。」
「是哪间公司的人呢?」
闻语,盖儿马上拿出了手机来查看行事历,顺带问道。
「我的未婚夫。」
「……好的。」
永丰冰室,未婚夫。盖儿艰难地拼出了这个词,而后储存在下礼拜三的那小小方格中。她这么一看,冯玫綺和她回台湾后又要开始日復一日繁忙地处理公务了。这些日子就当休了一场奢侈的长假吧。她望向坐在床缘的冯玫綺,脸颊上的晕红正好嫵媚,冰毛巾袋敷过的右手肘上带了些湿痕,上头的确有块发紫的瘀青。盖儿感觉心里麻麻涩涩的。她看起有些苦恼左手掌上被冰水浸湿的绷带,低着头瞧了一会儿,又不好就这么把湿透的冰毛巾直接扔在床上。
「我帮你换药吧。」
于是盖儿开口了,这也让冯玫綺察觉到助理一直是注意着自己的。她想了一下,最后才点点头,回道:「药膏在我的包里,白色药袋。」
拿了药膏后,盖儿坐到她的身边,接过冯经理手上的冰毛巾搁在床旁的柜子上,然后开始有条不紊地替她取下绷带,说道:「冰敷过的话,瘀青明天应该就会消了。」
需要照顾的冯经理是她眼中最为柔软的模样。拆了绷带后,盖儿才看清楚她左手手掌上的伤是多么怵目惊心?虽然已经不再流血了,伤口却不止一处,除了一条较长的疤痕外,还有些小小的划伤。
「这到底是怎么……」
盖儿嘀咕着,挤了些药膏在棉花棒上,方才轻轻地擦到伤疤尾端,冯玫綺空着的那手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伴随着一声急促的短气。
「疼。」
于是盖儿停下来了,冯经理这才意识到什么似地将力道放松了些。她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抓着助理的右手湿漉漉的,冰凉无力。
「抱歉。」
盖儿訥訥地说了声,心思有些不安。
「冯经理。」
见冯玫綺不语,但眼底那分明是受伤的情绪,盖儿忍不住问了出口。
「离开香港后我会忘记这一切的。只是、我只是我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冯玫綺思忖了许久,才抬手,开始重新为自己的伤口擦药,神色寧静而压抑。
「……只是遇见了一个朋友。」
她表现出了一瞬间的痛苦,又马上掩饰住。
未婚夫、朋友……盖儿失落地蹙起眉头,感到不可置信般。她甚至想,一开始就不该喜欢上这女人的。冯经理会变回游刃有馀的模样,她知道的,时间一久,她就永远错失这样的机会了。
「冯经理……」
助理靠得更近了一些,支撑着身体的手臂却略略发颤着,好似一不用力撑住自己的话,整个人就会化了,陷到地下去。冯玫綺并没有退开的意思,别开了目光,只是任凭盖儿用拇指指腹缓慢地抚了抚她的颊侧,最后鼓起勇气在女人的唇角上落下极尽忠诚的一吻。
「让我帮你好吗?」
盖儿姿态卑微地哀求道,掌心却已经搁到了冯经理裸露的大腿皮肤上,温柔地摩挲着,似在安慰,又似暗示。
「我是真的很心疼你啊。」
非常轻而不明显的,冯玫綺倒抽了一口气。而后才放松身子,哀伤地微笑着回应。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听到这样的答覆,盖儿终于低头掉下泪来,却哭不出声。两人的距离不到几吋,冯玫綺只能安静地看着助理努力地消化掉这份混杂失望与遗憾的情绪。
无论在此时给予什么,似乎都太过分了。
*
隔日一早,她们都经歷了一场宿醉,开门见了面后,又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眼色平淡地对上了彼此的眸子。
「您是冯经理吗?」
在飞机上的冯玫綺正好划了个靠窗的位置,望向香港国际机场的一排透明窗,心底竟真的沉静了下来。上头有无数的旅客走过,每个人都有来到或回到香港的理由,来来去去。
在退房时,酒店前台微笑着向她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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