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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节(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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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你身后好像也有一个。”

“确实,巧的很啊。”

“而且,”国防部长从马车后窗的缝隙里望出去,观察了片刻后断言道:“他们两个互相不认识,他们好像上了两辆车。”

“你猜是记者还是反对党的人?”工业部部长李秦问道。

“你那个我不知道,但跟着我的这人已经跟了我很久了,虽然他换了衣服,先是剃掉了胡须后来又戴上假的,甚至还有一次化妆成女人,但我还是一眼就把他认出来了。”国防部长胸有成竹地说道:“如此执着地跟着我,肯定不是什么记者,考虑他的跟踪还这样拙劣,他肯定是反对党派来的。”

“不错,我的也一样,”李秦笑起来,这些尾巴让政府官员都很讨厌,因为再也不能找朋友去寻欢作乐了,上次江西的一任总督就栽在这上面了,他出去喝花酒的时候,突然发现大半个南昌的报纸记者都被喊来了——是的,这不犯法,但是影响很坏,尤其是从隔壁还发现了一些和政府有协议的江西商人,这就更让总督阁下一身都是嘴也说不清了。现在全体南明内阁都享受这个待遇,对此李秦挖苦道:“我常常想,既然有了反对党,我们为什么还需要拨款给监察司呢?那个盯梢还要工资不是吗?”

国防部长闻言也是哈哈大笑,他对李秦说道:“也不错,至少我节省出一个保镖的钱了。”

“要这么说,首辅大人的保镖钱就全省出来了。”

待遇最高的自然是缪首辅,现在他上下班途中常常有四、五个分属不同党派的人在跟踪,甚至还发现有人在深夜鬼鬼祟祟地翻他家的垃圾。缪首辅刚识字的小儿子写了首错别字满篇的小文,被缪夫人随手撕碎了抛掉,结果这团废纸就被国民党派来的人如获至宝地捡走了,连夜拼起来之后,还煞费苦心地研究两天,企图从中发现贪赃枉法的蛛丝马迹,为此甚至还请来了一个密语学专家。

对此缪首辅倒是非常看得开,他对本党的人说:“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缪首辅目前上班、回家两点一线,路上被跟踪也无所谓,上次下雨他隔着窗户看到几个跟梢的在外面冻得直打哆嗦,还让仆人把他们请进来避雨,这几个人谢过了缪首辅的热茶,临走时还热情地偷着帮他把废纸桶给倒了。

晚上两位部长和几位工厂主言谈甚欢,在白天的工作中他们完成了国家标准的执行,而且还确定了不少购买意向。

在政府官员和商人先后离去后,两三个用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的人走进饭店,开始向店小二打探消息,负责保卫政府官员的警察很久以前已经询问过这些人,确认他们是南明政党的党务人员而非北方的细作后也就不再干涉。

“这帮饭桶,他们每人都吃了两碗饭,”一个党务人员认真地把对方的消费情况记录下来,准备回去向任总理报告:“六个人点了四个菜,真是不把国家的银子当银子啊。”

这位党务人员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他也知道如果对方点了四十个菜,那么本党可以趁机大做文章,但是四个菜……这如果闹出去只是帮执政党做广告。以前陈党魁有的时候还会发自内心地称赞竞选对手两句,还美其名曰君子隐恶扬善,可任总理完全把一套改了,对于执政党是一味地扬恶隐善,他还说:君子群而不党,我们既然已经结党就不是什么君子了。

“他们还点了一份汤。”另外一个人不是东林党的人,而是和东林党有着战略伙伴关系的国民党的党务人员,他在边上翻垃圾桶的时候提醒道。

没有发现任何剩菜、剩饭的迹象,以前曾经有大夫吃饭的时候继续向在崇祯朝一样摆谱,点一桌子菜然后蜻蜓点水般的每碟都沾沾筷子。那桌宴席是国家掏钱,因此敌对党派顿时就发了疯一般地上纲上线,把这个提高到背叛选民的高度上去了——现在基本上一沾到敌对党派,问题的严重性都会迅速上升到这个高度。那次倒霉的是东林党,陈子壮吃了个大亏后决心要扳回一城,对对方公费吃喝时盯得也很紧,被报复的工党和国民党决心报复回来……周而复始,直到三大党先后下令宁可饿着也要把点的东西都吃干净,当时的国民党党魁吕志强更是严令手下:每次吃公务餐的时候党员都要舔盘子,把碟子里的汁水吃得干干净净绝不让敌人有机可乘。

“他们还喝了两瓶酒,”东林党的党务人员又核对了一下菜单,对同盟党的工作人员说道:“没错,是两瓶。”

说着东林党的党务人员还先后举起一个瓶子倒过来,把瓶口冲下,等了半天连一滴酒液也没能等出来:“喝得真干净啊。”接着东林党的党务人员又换了另外一个瓶子,同样确认里面也是空空如野:“两瓶都喝得干干净净。”

另外几个党派派来的工作人员都觉得这没什么奇怪的,不过东林党的人还是把两个瓶子递给了国民党的同行:“你想看看这两个瓶子吗?”

对方脸上有些疑惑,他感到东林党的人话里似乎有什么深意但他却一时察觉不出来,接过这两个瓶子后,国民党人用力地甩了甩,但是就连这样都无法找到残余的酒液:“确实很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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