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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小食店 第3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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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哀怨欲要滴出两行血泪的眼睛,她还是难受得可以。

刚才的轻松欢笑对于她而言不过是暂时放松,其实头顶悬着利刃,时不时就会砍下来。

她突然羡慕起江湖剑客的快意恩仇,豪情壮志的生活来。

“你还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话吗?你那时多么意气风发,即使当了女伎,可你还是很骄傲地对我说,蓬生麻中,不扶而直;白沙在涅,与之俱黑。你说,你自己就是蓬草,而非白沙。”

祝陈愿始终能记得,当时她说这句话时高昂着头,眼里有光,可后来知道了很多事情以后,就再也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你说,风沙雪雨都摧毁不了蓬草,即使它生在从麻之中,你也要从满身都是刺的地方钻出来,它们伤害不了你。”

祝陈愿反握她的手,说出来的温柔却又有力量,“为什么要因此难过,你明明就已经做到了。那么难的事情,你都要成功了,那些压在你身上的大山,都被你搬走了。”

她不知道收集这些证据有多难,但她知道南静言有多拼命,又有多坚韧,即使知道自己不过是敛财工具后,也没有哭,只是想将他们扳倒。

南静言抬起头来,这句话是她刚认识祝陈愿不久后说的,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么多事情,读了点诗书,就觉得自己就该是那顽强的蓬草,在所有人中都出类拔萃。

可是,在这一年多的日夜煎熬下,她好像已经习惯了假面,却早已忘记以前的自己是怎么样的。

“我也记得,你当时跟我说,不要做蓬草,你得做天上星,水中月。”

南静言慢慢直起腰背,吐出一口浊气。

两人在那里说了许久,祝陈愿到家门口后,又回去抱了一下南静言,在她耳边说道:

“你且记得,道阻且长,行则将至。”

———

那天过后,又隔了两天,祝陈愿听叶大娘说起汴京骇人听闻的案子。

“小娘子,你可真不知道人心有多黑,那范大黑心夫妻俩,专门从杭城、宿州、山城多地慈幼院领了孩子出来,都是那种才五六岁的,养了几年,长得好看就送到妓馆里去,身材挺拔一点,就去做女伎,更有甚者让男童去给贵人当玩物。”

叶大娘说起来,愤愤不平,在她眼里这对夫妻简直就是恶魔,毁了那么多无辜的孩童。

她说着又畅快起来,“还敢拿官盐当私盐贩售,数量众多,又加上这一笔事,够他们判个绞刑的,死后也没有人收尸。”

祝陈愿却心神不宁,她忙问道:“那可有说出名姓来?诸如当官妓又或是女伎的是谁?”

叶大娘虽好奇她问的话,却还是摇摇头,这些没有人提起来。

她暗自松了口气,但一下午还是思绪不安,连菜都多次做错,想等着南静言过来。

可祝陈愿却先等来了白和光。

白和光是个美人,面目含春,香腮盈腻,袅腰□□,而双眼却总是满含哀愁,哪怕笑起来,也带着凄然。

“我现在不吃饭,你可有空闲时间,我想跟你说说话。”

她说话轻柔,言谈举止更像是大家闺秀,而非是那些世人眼里所瞧不起的妓子。

祝陈愿点头,领着她往二楼走去,白和光施施然坐在凳上。

“好久没有过来找你了。”

她的声音缓慢,脸上露出点笑意来,并不真切。

“也许你好奇,我到底为什么找你,毕竟我们关系虽然还不错,却并没有到无话可说的地步。”

白和光望着窗外,又开口说道:“我不过是知晓南静言晚间会来,看到她采买的东西,就明白她会请你烧河祇粥。”

她惨然一笑,“你能让我也吃一碗吗?”

祝陈愿扶额,她又看见了白和光手上的掐痕,脖子上透出来的淤青,无法说出反驳的话来,转头关切地问她。

“那对夫妻进了监牢,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打算,像我这样烂到尘泥里头的,还能有什么打算。”

一听这话,祝陈愿就知道白和光多愁善感的毛病又犯了,她太容易陷到这样的情绪里头。

可她是也是真的不容易。

“如果你知道南静言名字的由来,那你也该知道我的。和光,听起来多好听啊。”

白和光现在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怨气,压在心底无人可说的话,到了这里却不管不顾地说了下去。

“挫其锐,解其纷,和其光,同其尘。他们从这里给我取的姓名,想让我混同于尘垢里去,不要有一点光。”

他们夫妻真的做到了,她跟泥土尘埃一般,任人欺凌。

祝陈愿皱眉,她都没想到这对夫妻就这么喜欢从名字下功夫,前有南静言,后有白和光,两个都是他们手头上颇为出众的。

所以他们就让两人一个当女伎,一个当妓·女,人为更改了两个人的命运。

白和光怎么能不有怨气,她就像是被扔到污泥里头的白沙,混到其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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