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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娘子状元夫 第38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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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一把拉开了地窖吱嘎作响的木门,钥匙还没来得及从锁芯中拔出,朦胧的醉眼却对上两双透着佷意的晶亮眼睛。

“你们……”怎么不闭眼?

他的话来不及说出口了,杜和已经撑着地面从地窖里探出上身,踢出剪刀脚盘住他头,两腿一错,看守的头就被拧歪了,顿时昏迷,重重摔在地窖里,险些压在罗绮玉身上。

另一个看守还在一旁仰头喝尽坛子里最后一滴酒,余光瞥见自己的伙伴掉进了地窖,迷迷瞪瞪扭头一看,却见杜和已经站在自己面前。

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看守的眼睛瞪的老大,张开嘴刚要叫,杜和就笑眯眯从看守背后抽出长棍,看守只觉眼前一花,额头上出现一条紫红的痕迹,人就到下了。

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的棍子打自己。

在黑暗中困了太久,就算是夜月的一点晦暗清光都让杜和的眼睛难以适应,强撑着眼皮,过了片刻才觉得四周的环境不再刺眼,果然是在丁府的花园里,身后有一片被枯树掩映的湖山石。

方才手脚利落的杜和也忽然变了一副面孔,哆哆嗦嗦缩成一小团,弓着膝盖跳脚道:“冷冷冷!”一边说,一边把看守的皂黑色绵袍扒下来,套在自己身上。

挥了挥手中的木棍,叹道:“要是小爷的‘一条棍’还在就好了!”

拉出罗绮玉,杜和堵住了两个看守的嘴,把尚在昏迷中的两人反锁在地窖里,随后看了看四周,只有一弯峨眉月朦朦胧胧地挂在上空,仿佛是一把银钩,悬起漫天星斗。

“现在怎么办,我去找丁谓?”罗绮玉说道,这是他们之前的计划,罗绮玉在明,杜和在暗,打探出账册、信件之类的罪证隐藏在何处。

杜和打量着她,原本就娇小的身段在厚重衣物的衬托下显得更加柔弱,多日未曾好好梳洗,平日一丝不苟的精巧发髻如今也变得凌乱,端的是粗服乱头,仍旧是难掩国色,盈盈秋水般的眼睛严肃地看着他,却依旧如脉脉含情。

他忽然不忍心放她一人去面对丁谓,倘若出了什么差错,或是她被丁谓扣下,他怎么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算了,跟我来吧,就当赌一场。换上这个!”杜和把另一套看守的衣服丢给她,让她在假山后换好,随后把换下来的衣服藏进假山的缝隙里。

“走吧,你带路,咱们去丁谓的书房走一遭。”杜和还不忘做出一个请的姿势,在罗绮玉眼中倒是很受用,于是两个假冒的丁家家仆瞻前顾后地沿着花园的抄手游廊往灯火阑珊的丁家内宅走去。

也许丁谓和他的家人也夜不能眠吧,王钦若的背叛意味着他们大势已去,这座煊赫了半生的高楼就要倒塌,树倒猢狲散,可他们已经被捆绑在这座危楼上,总有穷途末路的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快,来不得等丁谓百年,就要亲眼看着一切冰消云散。

所谓伴君如伴虎,大臣的生死存亡还不是依靠君主的一句话,当君主有心剪除臣子时,他的灭亡不过是时间的问题了。

“这么想来,皇帝倒和阎王差不多。”丁珷的卧房内依旧燃着甜郁的帐中香,他半躺着笑道,“让我们三更死,绝不留人到五更。”

他是个天生的纨绔,从小见到的就是声势熏灼,就算到了末路,依然一副事不关己的轻浮样子。

他对面放着一张平头椅,椅子上坐着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子,衣着考究,可是头上带的却是普通的方巾,可见没有功名在身,只是个家资颇富的白丁罢了。

丁珷似乎和他很熟,在嵌着贝壳玳瑁的大漆木榻上懒散地翻了个身,眼睛如困倦地猫一样半眯着,似乎很悠闲。

木榻下有两只掐丝鎏金炭盆,赤红的炭火把木榻烘得十分温暖舒适。

他看着对面的中年男子,道:“我还不愿意做官呢,不如做个江南富家翁,睡到日高丈五,坐拥娇妻美妾,逍遥一生。”

中年男子笑道:“四衙内才是真正的明白人。”

丁珷撑起身子,拉过中年男人的衣领,阴恻恻地说:“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

中年男人挪开他的手,正了正衣襟,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府上的大宗财物,凡是能移动的,都已经转移到安全的地方,只等着朝廷的贬谪诏书下来,就把东西一样不少地送到任地,供国公爷和几位衙内受用。”

丁珷笑道:“你才是真正的明白人,放心,不用一样不少,到时候少不了你的好处……”沉吟了片刻,故意讽刺道:“晏子钦这个满脸忠臣相的傻子,要是知道他的舅舅和我们勾结在一起,会怎么想?”

站在门外,偷听到全部经过的杜和和罗绮玉双双皱紧了眉头,罗绮玉更是捣住了自己的嘴才忍住惊叫的冲动。他们本来是经过此地,谁知却听到了令人惊诧的内情。

中年男人站起身,侧脸对着窗外,烛火映照下,竟然真的是许杭。

“四衙内是聪明人,于自己无益的事情不会屈尊去做,在下帮府上做了这么多宗生意,不也是互有默契、滴水不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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