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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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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露过了口风,照奴婢来看倒是有些儿真。”阿善思忖片刻,道,“奴婢虽然进宫没几日,却也听宫人私下里议论,蒋、计二相固然是先帝所遗,如今一起主持政事的,但陛下却很不喜欢他们,而且陛下不喜政事,亲近之臣除了聂元生再无他人,奴婢想着,即使如此,陛下乃高祖皇帝与先帝精心教导出来的,即使不勤政,也断然不至于对朝中局势全然无知。”

“按聂元生的说法,如今朝政虽然委于蒋、计之手,但曲、高之势不可小觑,高家自不必说,太后活着一日,必不会少了高家的荣耀,而曲家两位嫡女都嫁进了皇室,虽然因着孙贵嫔的缘故,至今没能出一位曲皇后,但我看出一位孙皇后也不太可能。”牧碧微沉声道,“蒋、计一则因进谏太多惹陛下不喜,二则年高,两年后陛下加冠,二相必定换人!聂元生所虑,便是介时新相难逃这两家!”

阿善沉吟道:“若是如此,难怪他要担心了,他若是聂临沂第二,倒不必忧虑什么,可这聂元生一味阿谀逢迎陛下,如今的左右二相就不喜他了,不过碍着陛下与他亲近也无法将他赶走罢了,将来新相上任,又是占了陛下之舅家并陛下未来岳家的名义,岂会容他?”

“高家有太后在,可不比蒋相与计相,如今就要为子孙忧虑,因此对陛下也渐渐没了前两年的严厉。”牧碧微道,“这是聂元生所言,另外,陛下当初的伴读也不是就聂元生一个,不过是因为进谏太多惹了陛下不喜的缘故,被陛下打发走了,比如沈家与我同辈的沈庆,还有左昭仪的二兄曲叔清等,这会陛下身边就一个聂元生,我不信其他伴读被打发走与他没有关系,他仇人这么多,相比之下咱们牧家只不过被人议论几句,与此人联手,我总觉得太亏了!”

酣秋

“女郎,奴婢却不这么认为。”阿善沉吟片刻,正色道,“女郎可想过位份之事?先前左右丞相为社稷计断了女郎的妃嫔之位,高太后又时时赐下了避子汤来,那日女郎虽然在和颐殿里得了高太后一句准话,可高太后也不过是准女郎便宜行事,也没提避子汤之事!当然将来说不定,可女郎愿意一直这么赌太后哪天心软吗?而且宫里这些贵人,侍奉陛下两年有余的也有好几个,至今却也只有孙贵嫔和姜顺华有了身子,再说这两位如今还没生下来呢!”

牧碧微顿时默然。

阿善继续道:“女郎如今无名无份,全靠陛下的宠爱撑着,陛下还没有亲政,再宠女郎,后宫里怎么也越不过孙贵嫔去,更何况还有太后看着,前朝呢,左右丞相既然能驳了孙贵嫔为后,驳了何容华谋害阿郎和大郎君,那么驳了女郎也不奇怪。若陛下是个长情的,咱们自然不是非要与聂侍郎联手,可陛下……”

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白。

姬深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性子,倾国倾城如孙贵嫔,也要为自己的身孕和将来忧虑,何况自认容貌不及孙氏的牧碧微呢?

今日,姬深正宠着她,那么即便只有青衣之位,也敢在祈年殿里不吃亏,他日姬深移情别恋,她又凭什么认为自己会比长信宫那几人过的更好?

何况范氏、司氏得宠时,可没有个父亲兄长与何容华唯一的弟弟之死扯上关系,也未必驳过唐隆徽的颜面,更不曾打过祈年殿里的宫女……牧碧微叹了口气,道:“我晓得自己已经没了退路,可总是不太甘心。”

“女郎何时受过这样不自由的委屈?”阿善怜惜道,“可如今局势如此,何况聂元生乃陛下宠臣,以着陛下的性子,他将来得到君上的信任未必在其祖之下,搏一搏总比坐以待毙的好。”

“我倒也不全是觉得这会与聂元生联手亏本。”牧碧微转着腕上玉镯沉声道,“我只觉得此人狡诈诡谲,阿善你也晓得,阿爹和大兄虽然算不得迂腐,可为人也能称一声方正,如今聂元生气候未成,隔上些年,我怕他是拿阿爹和大兄当作了权宜之用,回头倒戈一击自己上位,那么我牧家岂不是做了他的踏脚石?”

阿善嗤笑:“奴婢还是那句话儿——都是没影的事情,女郎如今最该想的就是借着孙贵嫔之孕,宫中风起云涌的机会,速速设法弄个正经的名份!太后那边摆明了暂时不肯在避子汤上松口,这宫中唯一能够叫太后改了主意或者退步的也只有陛下,可陛下爱女郎的颜色,却未必一定要女郎的子嗣!聂元生若是能够在此事上帮了女郎,那么叫奴婢来说,叫他占牧家些不伤根基的便宜也是值得的。”

牧碧微吐了口气,正要说什么,门却忽然被叩响了,她一皱眉,阿善已经喝道:“什么事?”

外头却是挽袂的声音,有些惶恐,隔着门禀告道:“善姑姑?青衣可是在小憩吗?左昭仪娘娘身边的酣秋来了。”

阿善听了,噫了一声,也不理挽袂,只对牧碧微道:“方才在宣室殿里头陛下使阮文仪往华罗殿去取那绀青对鹅锦凑足十匹赐予女郎时,奴婢就想着左昭仪那边不会就这么一句话也不说的。”

“这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已经赐给华罗殿的东西,却为了我一个小小青衣重新去要过来,分明是打左昭仪的脸,往小了说,本是赐了左昭仪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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