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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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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搭别的男人。

可偏偏,这个「学长」不是别的男人,而是利思的第一个男人。

在他初尝失恋滋味时,是这个人一直陪伴着他,安慰他的心灵和身体。

如今看着初恋的男人结婚了,当时陪着自己的人又在身边,那也许真有可能--

邢修士思及此,赶紧关了水龙头,用浴巾快速擦乾身体与头发,穿上乾净衣物,快步走到书桌前,拿起手机拨号。

「您拨的电话已关机,请在嗶声之后留言--」

邢修士粗鲁的掛掉电话,拿了简单财物就出了门。

他沿路试图打通利思的电话,但一直呈现关机状态,到最后不得已,他留了封语音讯息,让利思赶紧回电。

他去了利思的公寓,自窗外看进去是一片黑暗,他拿着利思前阵子给的备份钥匙,开门进去,房间内安静无声,利思似乎连回来都不曾。

他烦躁的顺了顺仍半湿的头发,水珠滴落在肩膀上,浸湿了衣服都没发现。

接着他去校园里走了一圈,夜晚的大学其实很难找人,范围广,又只有关键地方才有充足灯光,他勉强在能休息的地方都找了遍,仍不见利思的踪影。

他想到利思曾打工过的酒吧,于是搭上计程车往那地方去,此刻他因盲目奔波,又不觉流了身汗,但他无暇顾及,满脑子都是利思跟那学长亲密缠绵的模样,直刺入心底。

酒吧的店长说,自从上次復工一天,就再也没见过利思了。

邢修士走出酒吧,他连外套都忘了带,冷风刮过他汗湿的额际跟身体,很冷,很累,他茫茫然的抬头看着漆黑无星的夜空,想起跟利思上一次在这里的情景。

手机响了,他急忙拿起,显示连络人是宋瑛瑛,他才想到,利思跟她都去了婚礼,应该先问问她才是,但急切的心绪让平时机智的脑子都失了灵。

「喂?」

「喂,修士吗?现在方便讲电话吗?」

「嗯,我正好有事找你……」

「喔?该不会是利思的事?」宋瑛瑛在电话那头的声音透出担忧的情绪。「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

邢修士苦笑,轻轻叹了口气。「抱歉,又麻烦你了。你知道利思现在在哪吗?」

「我打给你就是为了这个啊!利思今天本来该留在他家吃饭的,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硬跟着我回我公寓,问他在不爽什么也不说,在棉被里闹彆扭闹了半天了。」

邢修士知道利思没跟那学长在一起,而是在宋瑛瑛那儿呆了一下午,终于松了口气,悬着紧张半天的心,也放了下来。

他终于有馀裕擦去额际的汗,他继续问:「我去接他吧,请问你家地址是?」

「我住的离学校有点远喔。」她报出地址,又说:「快来把他接走吧,一副苦情小媳妇的模样,谁不知道肯定是他白目惹你生气了,你多担待些,别跟他计较吧?」

「我知道,那在我过去前就麻烦你了。」

邢修士又招了辆计程车,告诉司机地址后,便放松自己靠在后座窗边。

夜幕低垂,冷风肃肃。他忽然感到一阵强大的疲倦感袭来,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上。

白忙奔波一夜,只为了寻找那个连电话都不愿开机的人。

他怎么会把自己搞到这种地步?在认识利思之前,他对一切都游刃有馀,不曾真有什么困扰解决不了,或者说,他不会去招惹解决不了的困难。

但利思让他栽了,让他栽的甘心,让他连落到这步田地都还得怪自己,因为是自己招惹来的。

他真的很喜欢利思,从未对谁这么执着过。

但理智上知道,他这样不值得。

利思对初恋念念不忘,而且也不想为自己的任性低头,所以他必须更体贴、更能包容。

这算什么?

邢修士蹙起眉,在心里问着,这算什么?

他在利思心里又算什么?

他明白,他先爱上,所以他输了。既然强求来一份爱情,那就不可再强求等值的对待。

可偏偏他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在付出了以后,怎能不求回报?

倘若一个人真能那么牺牲自己、无欲无求的爱人,那算爱吗?也许他天生没有爱情的慧根,才会一再尝到失败的滋味。

计程车到了,他付过车资下了车,不似刚出门时那么紧张焦躁,此刻慢慢的走向宋瑛瑛的住所。

如果他能像之前那样,不管用什么方法就是要跟利思和好,那他会的。

但谁又知利思的心中,是否又只是因为不能求得所爱而寂寞,才愿意待在他怀里?

他既知道了利思对于阿南的情结,便再也无法甘心了。

他真的不比其他人特别宽容,他已无法再去忍受恋人的心中,也许不会有那么一天是放着他的。

「叮咚--」

门铃声划破夜晚的寂静,过了会儿,门被打了开来,利思那张清秀的脸自门后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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