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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容天地(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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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夺魁赛的斗法较武自是每一场皆热闹非凡,可斗法较武的喧声钻入谢虞晚的耳内时,她只能怏怏地低着脑袋跟在天莲道君身后,心中一顿胡猜。

师父会如何罚她?私下斗武确实不对,可宋厌瑾那厮实在太讨人嫌,她咽不下这口恶气。

出神间,前方的天莲道君已经停下了步,幸亏谢虞晚及时反应了过来,要不然可得一头撞上天莲道君的肩膀。

谢虞晚抬起头,熟悉的景致告诉谢虞晚,天莲道君这是将她领到了九霄峰,现下他二人正立足于书房门前,这是谢虞晚第二次来这间书房,上回她和宋厌瑾被九霄峰的镇宗剑阵追杀,正是躲入此间并偷听到了天莲道君和她父亲的对话。

真是此一时彼一时,谢虞晚偷偷睇着天莲道君肃然的眉目,以为自己即将迎来指责或斥备,殊料天莲道君开口时却是问:

“小晚,你可还记得在你和你师姐下山前,为师的嘱托吗?”

见谢虞晚面色迷茫,天莲道君叹出一口气,继续道:“方才你同他的那一场对决……”

才只说了个开头,骤然响起的一阵急促敲门声就打断了天莲道君的后文,伴着敲门声的还有高亢且焦急的一句:

“道君,大事不妙了!”

天莲道君一怔,旋即冷笑:“好低端的把戏,莫非……”

“莫非”后头的字眼谢虞晚便听不大清楚了,因为敲门声催得是一声赛一声的急。

“道君!请恕弟子不知礼数!我是奉掌门之命来的!掌门说这件事耽搁不起啊!”

天莲道君深深吸了一口气,被扰得烦不甚烦,只好回身交待谢虞晚:“罢了,你且先在这等我,我倒要看看他能使出何般伎俩。”

说毕便面色不善地启了门,敲门那弟子正急得原地踱步,终于见着天莲道君,激动得险些落下泪来,他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指,将天莲道君的目光引向天边:

“道君,你快看天边!”

天莲道君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原本只是不虞的面色遽然大变。

原本晴朗的天色不知从何时起沉疴了瞑瞑貌,只有一大团一大团的霏霏浓云黏在天上,时金时赤,金时昏颓,赤时阴邪。加之又无风亦无月,于是天地就好似疏了墨,不辨半分明净色。

谢虞晚心头顿时也是一紧,如此奇诡天色,多半是一个极其强大的杀阵崩碎了,而现今埋藏在霄厄剑宗的杀阵,恐怕只有天莲道君计划用来对付无道天的那个……

天莲道君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他再顾不上许多,面色一凝就直接脚步匆匆地离开了书房,前来报信的弟子也连忙追随他而去,只消一霎,此间就只剩谢虞晚一人。

她还在端详天边那饕餮般的骇云,谢虞晚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却也说不上来。

到底是哪里不对劲呢?

天莲道君可以笃定,除自己外,知晓杀阵存在的人只有掌门和谢望关,正因此故,杀阵崩裂之事才会引得他如此急忙地赶来。

他遑遑赶至杀阵阵眼处,却没有在这里看到掌门,一直跟在他后头的报信弟子也没了踪影,对面只有一折负着手的清冷身影,天莲道君愣了一下,片刻后竟是笑开,同对面之人温声道:

“看到你,为师竟也没有太意外。”

天莲道君并没有得到回答,他也不窘然,仰起脸来,将目光顿在头顶依旧怖然的天色:

“这是一阙杀阵崩裂的幻象?”天莲道君忽然意识到什么,语气陡然凌厉,“如此虚术,你杀了陆濯容。”

对面人终于有了反应,他嗤笑一声,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眉骨。

“小锦,”天莲道君心中顿时五味杂陈,他叹出一口气,声音放得极轻,“你的剑名是不是变了,是何时的事情,亦或是从一开始你的剑名就不是‘祈归’?”

天莲道君知道对面人已无回头路,可他还是想如此问,天莲道君想知道他的路究竟是逐渐走歪的,还是从一开始他就记得所有。

对面白衣胜雪的“少女”终于开口,惜字如金地回答:“遇见夫挟的那一刻。”

天莲道君霎时怔忪,一腔深深的无力感没来由地漫上他的心头,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从前的许多事情,想起了大道覆灭时苍生涂涂的悲烈情状,想起了献祭于灼天烈焰的那片素青衣角,最后想到的,是第一回见宋厌瑾那天,十五六岁的少年眼里结了对陌生事物防备的霜,却也只有冷意,没有阴毒,也没有戾气。

天莲道君收他为徒自是有私心,可人非草木,朝夕相处间岂能一直憎他,且宋厌瑾毫无疑问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天赋异禀,他若能守于正道,定能护得天下河清海晏。

想到这里,天莲道君忽然有些恨铁不成钢,“你为何非要走入岐路?我们已替你开出了一条正途,若你做好宋雁锦,分明能为天地所容!”

“你错了,”说时迟那时快,宋厌瑾倏然闪身至天莲道君身前,径直扼住他的喉咙,宋厌瑾居高临下地睨着自己的“恩师”,指下黑气隐隐,“该我容天地,而非天地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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