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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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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了下去,口中道:“罢了,我知道你如今做了节度使,翅膀硬了,我怎么敢打你骂你?我辛辛苦苦生养儿子,到底何用?连这么一件事都不肯顺了我的心意,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这就自己了断,免得碍着你们的眼!”说着噔噔噔地走到桌前,从针线盒里翻出一把剪子,朝着自己的脖子便要扎下去。

谢长庚急忙夺了。

谢母推开儿子,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我就你这么一个儿子,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从小到大,都要你做过什么了?不过就这么一件小事,又没有逼你休了那妇人!你不是看我不顺眼,逼我死,是什么?”

谢长庚道:“戚氏自己也答应,说愿意做娘的干女儿,娘你何必定要儿子纳她?”

“你还说!你都这么开口了,她一个女儿家,难道还能赖着说不肯?可怜凤儿,这么多年,一直等着你,委屈求全,到头来,你却如此忘恩负义!早知道这样,当初逃难掉下水,我就该松手不活了的。如今害凤儿没了娘不说,连下半辈子都没了依靠!我日后死了,有什么脸去见凤儿她娘?

谢母一边用手拍着地,一边哭诉。

谢长庚望着坐在地上蓬头散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老母,眉头紧锁,半晌,终于说道:“娘,你先起来。此事,容儿子再考虑。”

一直以来,谢母在戚灵凤面前再三地保证,说儿子定会听自己的话,迟早将她接进门来。没想到这回,儿子仿佛铁了心地要拒,谢母一是失望至极,二来,更不愿在戚灵凤面前失脸,这才寻死觅活,以命相逼。

谢母偷偷觑了儿子一眼。

儿子虽然松口了,但面色却不大好看。她也不傻,自然看得出来,儿子这是勉强让步。

这些年,他官越做越大,积威迫人,自己也是靠着儿子得封诰命,在乡邻面前风光无比。

戚灵凤固然值得疼爱,但自己终究是要靠儿子的,老太太心里门清的很。他终于退让,自己能在戚灵凤面前挽回些颜面了,便也不敢再逼,怕真将他惹怒,和自己翻脸。

“你一日推一日,到底要到何时才能把事情办了!”谢母埋怨。

谢长庚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说:“儿子最近事多,还请娘体谅。儿子尽快。”

他将老母从地上扶起。

“娘你饿了一整天,儿子先伺候你用饭。”

谢母抹着眼泪,坐了下去。

“庚儿,你不会怪娘逼你吧?娘就你一个儿子,凡事都是为你考虑。慕氏那妇人,看着就不是福厚之相,不是庚儿你的良配。凤儿却知根知底,又稳重,又孝顺,你身边有她照顾,娘才能放心。”

谢长庚微笑道:“娘的好意,儿子明白。”

折腾了一宿,谢母早就疲倦不堪,见终于逼得儿子露面让步,孝顺依旧,也就见好就收,吃了些东西,唉声叹气地躺下去了。

谢长庚服侍老母睡了下去,从房里出来,停在门口,闭目,揉了揉额头,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管事还等在外头。

老夫人来的次日,夫人便走了,现在又闹了这一出,内中隐情,管事岂会看不出来?分明后宅起火。知老夫人已进食,人也歇了下去,松了口气,但见节度使脸色晦暗,眼睛布着一层淡淡血丝,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压低声道:“大人放心,老夫人白天之事,我已安排过,将府里不相干的下人都调开了,知道的人不多,不会外传。”

谢长庚颔首,叫他去歇息。

管事应了,正要离开,又被叫住,见节度使停着,仿佛在想什么,便问:“大人还有何吩咐?”

“天气冷了,明日你去库房,挑些上等的服玩,还有火蚕裘、连珠锦帐,照夜玑,都送去马场给翁主。”

他提的这几样宝物,皆世所罕见,独一无二,从前西域几个小国进贡来的。

管事一愣,反应了过来,忙应是。

谢长庚点了点头,转身而去。

数日之后,他收到休屠城刘安的一则消息,亲自过去。

刘安向他汇报,说前些日土人老首领的六十大寿,他带着节度使的贺礼和拜帖去贺寿,虽未见到人,但对方收了东西,叫人转话,向节度使道谢,说知道节度使事务繁忙,不敢打扰,叫他放心,他们自己会提防北人,不会将马河谷拱手让人。

这意思,其实就是委婉拒绝了谢长庚想要会面的提议,不愿谢长庚协助参与马河谷的防卫之事,更不愿搬迁。

谢长庚眉头微皱,登上城楼,眺望着远处马河谷的方向,沉吟了片刻,道:“北人权力交替,新王于数月前上位,天气又日渐严寒,他们会有动静,你加强戒备,不能松懈。”

刘安得令。谢长庚事毕,出城而去,行到那条岔道口。左边回往姑臧,右边去往马场。

他停马,迟疑了片刻,带着随从,转向往右道而去。

……

慕扶兰坐在屋里,借着白天最后的一点余光,望着屋角桌案之上,那只数日之前,谢长庚派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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