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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我不在这里的一个月间(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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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玻璃,他看到室友僵直的眼球久违地开始转动。

……真的很像。

所以当他得知室友恢复神智,被heather的哥哥接出病院时,他并不意外:如果真有一个人能把室友从行尸走肉的状态中唤醒,那个人就在眼前。

他只是没想到对方善良至此,愿意放下自己的生活,留在陌生的国家帮助实际上素不相识的人康复。

作为朋友,他相信室友无辜。但作为死者亲属,对方有一切理由怨恨当时唯一的在场者,就像那位被他拦住才没有闯进病房揍室友一顿的、愤怒的父亲一样。

他偶尔会被善良的兄长联系,被邀请去和室友见面,据说有助于恢复。室友的状态一次比一次好,最后一次时,甚至能在和他聊天时,露出不太明显的笑容。

连贯的梦每晚如约降临。他的精神一天比一天差,经常忘记时间,几乎到了混淆梦与现实的境地。

直到在梦中最后一次与室友见面的转天,这一连串他想都不敢想的荒唐事迎来结局——

室友死在heather去世的那栋房子里。

heather的哥哥报警自首后,在案发现场饮弹自尽。

calebrobertn从浑浑噩噩的下午觉里醒来。

他一个电话叫醒了习惯早睡的房东,又一个电话拨给刚刚获得的号码,心脏狂跳,浑身冷汗。

“先别问为什么,现在能见一面吗?对,现在,只有你和我……你有哥哥吗?你先别管我为什么问——就当是救人一命,我有话要说,求你了!”

caleb恍恍惚惚,被喊了几声才回神。heather的手在他眼前晃了几个来回,这一幕颇有既视感。

“……他们两个呢?”

“刚搬了最后一箱去车上。你没事吧?”她用胳膊肘顶住差点打到他脸上的门,“看你黑眼圈好像淡了点。之前你说的,奇怪的梦,现在也还有吗?”

他楞了楞,“没……没有了。”

“那就好。”

她手里提着个褪色的毛绒玩具,依稀能看出兔子的形状。她朝他挥了挥兔子玩偶,露出右手掌上的新鲜疤痕,一只脚跨出门外,一只脚悬停在半空:“还有,谢谢你那天给的电话……在微妙的地方用上了,不过不算什么坏事。”

语焉不详,没等他的追问,也大约不会给他什么回答,她另一只脚落了下去,向着站在车边的两人一路小跑。

今天还是醒得太早了,他的眼睛承受不住外面的阳光,往回退了两步跟他们道别。手机在口袋里振动,弹出一条转账提醒,是天使一样的室友把这段时间要分摊的房租打了过来。

caleb嘿嘿笑着,迅速敲了条短信跟他客气:不用了吧,你又没有回来住,而且当时算是和heather说好了,这个月的房租我全包……

他发送出去,满心欢喜地朝那边挥手。室友也抬起手挥了两下,两条回复同时抵达——

cyan:啊,是这样吗?

cyan:你可以现在转回给我:)

caleb一下子哭丧了脸,扭头关门。

他的手握在门把上,一个不受控制的想法闯入大脑:室友刚才回他短信的时候,拿出手机了吗?

模糊的念头只停留了不到一秒,他想,也许是自己没看清吧。

……

大大小小的箱子堆在客厅,收拾它们也许是钟意的事,最后八成会变成陶决的事,总之不会有我的事。

大清早搬家搬得一身汗,回来之后舒舒服服洗完了澡,我现在只想睡觉。

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阻止。乱成一团的客厅不能,近在眼前的期末周不能,我哥和我男朋友到现在还没换回来这件事也不能。

尤其是陶决跟我交代了老家那本奇奇怪怪的家谱之后——

封建迷信这种东西,我只信左眼跳财右眼跳痉挛。死局,什么死局?我还有一口气在,这个世界就没有死局。

所以我睡。

窸窸窣窣,被子里长出一个顶着我哥身体的钟意,洗得香香的过来陪睡。我四肢并用地抱紧他,他捋着我后背轻哄我,呼吸逐渐放缓成相同的频率。

窸窸窣窣,被子里又挤进一个顶着我男朋友身体的陶决,也洗得香香的过来陪睡。可惜被子里温度已达上限,我把他往边上搡了搡,他吸一口气,我闭着眼都听出这是要破防,赶紧又把他拉回来。

天杀的我刚洗的澡……算了,凑合睡吧。

我太久不做梦,忘了入睡姿势一凑合,就很容易凑合进噩梦。

冗长的,阴郁的,预料之中的,预料之外的。

素不相识的两个人,共同生活在已经没有我的屋檐下,像两条互相搀扶的游魂。

起初只有年长的会开口说话,喋喋不休地说我小时候的破事,时隔太久,我本人都无法验证其真实性,总觉得他抄了别人的相声段子。后来年轻的也张开了嘴,从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到逐渐能说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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