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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六章赴约(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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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言语。所以我猜,凶手想留下的谜题,可能是……”

“千里孤坟,徒话凄凉……”谢景熙重复。

沉朝颜点头,解释到,“所以我猜谜底可能是一个谎字,千里孤坟是鬼,话凄凉,话;合在一起是鬼话,便是说谎。”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眼前的人听闻此言,原本微笑含情的目光霎时变得错愕且冷肃。

“怎么?”沉朝颜问,“你知道什么?”

谢景熙似是被她的问题唤醒,若无其事地对她弯了弯唇角,表示无事。

回廊的尽头,裴真扶剑朝这边小跑而来。

“大人!”他神色微凛,瞥了眼沉朝颜和内侍,对谢景熙揖到,“大理寺有消息。”

“消息?哪桩案子的消息?”沉朝颜问。

裴真觑了谢景熙一眼,故作轻松地对沉朝颜笑道:“不是什么大案子,就是大理寺有些公务要过问谢寺卿。”

谢景熙向来火眼金睛,当下见裴真如此,心中当即明白过来。大理寺的公务沉朝颜可没兴趣,她讪讪地“哦”了一声,裹着身上的披氅进殿去了。

谢景熙领着裴真去了间连着回廊的偏室,房门一关,裴真便面色凝重地从袖子里摸出封呈文样的东西来。

谢景熙蹙眉,眼神从呈文落到裴真脸上,又从裴真脸上扫回来。

“刑部的呈文?”他疑惑,“可刑部的呈文怎么会在你这里?”

“是方才……刑部派人送来的,说是大人若不看,等皇上返京,这呈文便就要交给皇上过目了。”

谢景熙心中疑惑,但也隐约觉察出事情的不对劲。他沉默地取来呈文,展开。然而随着谢景熙的眼神一列列地扫过去,那两张持卷的手背上,青筋便愈显得狰狞起来。

须臾,他将那看完的呈文猛然一合,眼神凛冽地问裴真道:“来人让你带话了么?”

裴真点头道:“让大人于日暮之前,前往慈恩寺。”

“嗯。”谢景熙应了一声,沉默地卷着手中呈文,对裴真道:“昨夜大雨,山路难行,皇上和郡主想是会继续停留行宫。若是他们问起来,就说我先回京处理公务,务必将此事瞒到最后一刻。”

“是。”裴真点头,抬头只见廊外的天空阴云密布。

这场连绵不休的山雨,竟又漱漱地下了起来。

雨水无休无止地打在房檐屋顶上,衬得香客散去后的空阔佛堂寂静,只有佛珠捻动的声音。

带着潮气的风从门口探入,将堂上挨挨挤挤的长明灯吹得猛然一颤。

“王仆射,”秦策扶剑而来,轻声禀到,“谢寺卿已在堂外候着了。”

“嗒!”

拨弄佛珠的手指停了,飘摇的烛火下,一双苍老却精悍的眼睛睁开,映出冷而犀利的光。

须臾,一抹暗影踏雨而来,堂上烛火颤动,身后的门被合上。谢景熙垂眸,目光落在王瑀手中的那串佛珠,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嘲意。

“坐。”王瑀吩咐,不曾抬头。

谢景熙倒也坦然,撩袍便在王瑀对面坐了。

两人各自沉默,王瑀从身边取来煮好的茶,开口道:“实则今日之约,老夫心中并未有多少把握谢寺卿会来的。”

他将手里茶盏递给谢景熙道:“可还好,谢寺卿虽深藏不露,但却是个孝子。又或者,老夫更该称赞的,是一句知恩图报?”

杯底碰到桌面发出一声轻响,谢景熙扫了眼王瑀递来的茶,没接。

“最好的紫笋,”王瑀笑了笑,低头又给自己斟满,“谢寺卿不尝尝?”

谢景熙只问:“王仆射今日约谢某来,就是为了品茶的?”

“那倒不是。”王瑀答得坦然,“老夫是想请教谢寺卿一个问题,毕竟刑狱之上,老夫外行。”

他说话慢条斯理,低头吹着盏里的茶沫子道:“刑部的呈文谢寺卿看了吧?令堂不知怎的,派人送走了借住在我府上的故人之女,其中一人还与清河崔氏有婚约的。这按《大周律》,若掠良民,轻者可徒叁年,重者则可判绞刑,老夫说的可对么?”

谢景熙眸色微凛,直入正题道:“王仆射不如直接告诉谢某,想要什么。”

王瑀一怔,继而大笑出声。他放下手中茶盏,扶膝道:“魏梁、陈之仲、蒙赫……哦!还有我那个枉死的儿子,已经去了这么多人,谢寺卿居然问老夫想要什么?”

王瑀笑得前仰后合,半晌才看着谢景熙道:“若老夫说想要活下来,想要谢寺卿放过我,谢寺卿肯吗?”

话落,堂上恢复了那种阴沉的寂静。屋外的雨还在张牙舞爪地下着,在地砖上溅起一层白白的水雾。

王瑀情绪激动,这袭话一收,反而衬得堂上格外寂寂,有一种隔生隔死的苍凉。

谢景熙微怔,只问:“所以王仆射认为,我是那个幕后凶手?”

“不是么?”王瑀反问:“朝堂之中除了谢寺卿你,谁还在有动机的同时,拥有如此的手段和人脉?”

烛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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