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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胖少爷的不谙世事,汪滨是看出眼前男子的敌意,少爷虽未到志学之年,但终归是男子,与他人之妻过多接触,确实不妥,汪滨又贴耳低语道:“少爷,趁着太阳未落,快些回府吧。”

胖少爷颔首,并未在意秦尚文眼中敌意,反倒时不时回眸,看向谢琼。

秦尚文心中窝火,只能将人儿拉至身后,藏着掖着,不想让人瞧见。

崔桥镇相比于磐石寨,要大上许多,相比洛邑,又不值一提。

红石板堆砌而成了围墙,被黄土尘沙覆盖上土灰的颜色,石块间岁月侵蚀,这里的山民依山居止,垒石为屋,遍地落叶。

谢琼踩在落地堆中,看了眼崔桥镇的木牌,跟随梁家少爷进镇。

日落西山,天色灰蒙渐暗,一眼望去,只有零星的人家亮着烛光,到底只是山间小镇,无法和富饶之地相比。

两人随汪滨来到一挂着酒字红布的酒楼后,便带队离开。

两人进店,在掌柜的介绍下,才得知这胖少爷姓梁,名劲麒,是当地大员外的嫡长子。

秦尚文进屋后,点亮油灯,看了看屋子四周,可有异样。

谢琼则让掌柜烧了壶水,还要了壶陈酒。

秦尚文见到酒,倒来了兴致,一屁股坐于木椅上,拔出酒壶塞,就想畅饮。

不想被谢琼打断。

他不解:“这是干什么?”

“我记得书上说,这狂犬咬伤之处,需尽快处理,不然会疯犬之症。”谢琼一边说着,一边将酒壶放置油灯上烘热。

秦尚文嗤之一笑:“你还真当狼是狗了?”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昏黄的灯光下,少女洁白如雪的容颜被照射出暖意,本无瑕的肌肤,因匆忙赶路,被印上泥点子。

她本是金屋中的丝雀,如今来到这深山,竟如那漫山稻草,有了别样的生机。

随着酒壶中酒水加热,浓郁的酒味开始弥漫整个屋子,谢琼将壶中热酒倒入碗中,摸了摸滚烫的酒壶瓶口,看向秦尚文。

秦尚文挑眉道:“看什么?”

谢琼眼光躲闪,含羞带怯:“你把衣服脱了。”

秦尚文深眸微闪,嘴角微扬。

谢琼立马解释:“我只是处理伤口。”

秦尚文哈哈直笑,解开腰间革带,将外层麻衣脱下,里层的薄衣,被狼咬出的伤口,清晰可见。

谢琼心跳一顿,拿起剪刀将包扎的布条剪开,低语道:“把里衣也脱了吧。”

秦尚文这时不动声色,听之任之。

他健硕的上半身,肌肉线条清晰,背部刀伤遍布,那是他生死沙场的印记。

谢琼眼眶湿润,看着他手臂肩膀上,数道狼牙留下的口子,从水盆中拿出让掌柜准备的绵布,拧干,擦拭。

她动作轻柔,神情专注。

秦尚文低眸望着她,内心燥热,指了指小腿:“这也伤了。”

谢琼微怔,这才注意到他腿上还有个被狼咬破的窟窿眼。

想到他是为了护着自己,才一直用腿反击,谢琼放下尊卑,蹲下身来,将男人裤腿卷起。

他毛发旺盛,精壮的双腿笔直如毛竹,只是触碰,就能感受到它的有力带劲,谢琼一下子想起那日他压在她身上,凶猛如潮流般起伏…

她无法再冷静,只能快速为他擦拭好伤口,起身拿起热酒壶,照着书上所述,如拔罐般,贴在伤口处。

热烫的壶口触碰在伤口周围,伤口瞬间如焚烧般变得通红充血,即便是久经沙场的秦尚文也难免皱了眉头,沉声道:“你这半吊子医术,就别丢人现眼了。”

谢琼本就心里没底,听他嘲讽,不禁怒视:“我是半吊子,所以害自己没了清白,还便宜了白眼狼。”

秦尚文怔住,沉默许久,才道:“为何要救我?”

谢琼停下了手中之事,思索片刻,回道:“明知故问。”

她说着,继续在秦尚文的伤口处“拔罐去毒。”

灼烧的痛,让秦尚文每处的肌肉充紧,他任她作为,低头噙笑,心道:明知故问吗?也是,反正不是因为心悦他。

与新伤相比,秦尚文身上真正严重的,还是那只独狼所致的旧伤。

只因那日山涧荒唐,伤口被水多次冲刷,反复之下,已溃烂脓肿,情况不容乐观。

这让仅有书面知识的谢琼不敢动作,只能简单清理了伤口,沉声道:“明日找家医馆看看,待养好了这伤,在出发吧。”

秦尚文对上谢琼的双眼,她平时冷淡的神色,此时满是担忧,让他内心激荡,迫不及待想带着她回彭城,回到秦家。

可她说的对,现在的他,不宜上路。

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门外掌柜的声音响起:“夫人,你要的东西备好了。”

谢琼听闻,前去开门。

只见掌柜和他娘子站于门外,道:“这是贱内新做的衣物,还未穿过,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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