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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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膝丸将倒在地上不想起来的兄长扶起来,“阿尼甲,该起来了。”

髭切被生拉硬拽爬起来,捂着脑门,“可是真的很疼啊。统领下手总是那么狠。”

羽生慈笑容满面,“你想再来一次?”

髭切:……倒不是这么说的。

源氏兄弟就这样离开了房间。

宗三左文字将用来照顾审神者的东西收拾好,看了眼羽生慈,便将脑袋低下去。

“唔,老爷子突然想起来,有点事情要做呢。鹤丸要不要陪老爷子去呢?”三日月站起来,朝着鹤丸问道。

鹤丸眨眨眼,随即露出清爽开朗的笑容,“哦!好!”

揽住三日月的肩膀,鹤丸笑嘻嘻和羽生慈道别,“主公,我们先去准备咯!等会就在大广间等您啦!”

羽生慈昂首,看着他们离去。

房间内只剩下了宗三和羽生慈。

“有什么话要说的吗?”羽生慈侧目,看向宗三左文字。

粉发的付丧神跪坐在床边,手中还抓着毛巾。

三日月是特意让鹤丸跟着他一起离开的,并且也确定羽生慈可以猜出他的意图。

羽生慈确实看出来了。

“……有什么好说的呢?主公只要醒来就足够了,小夜和江雪哥都会很高兴的。”

房间内一时间寂静下来。

羽生慈突然上前,来到宗三左文字的身前。

付丧神的手指再一次缩紧,将脑袋垂地更低。

“你改变了你想追寻的东西。”

不是疑问,是肯定。

审神者的语气很平静,很平淡。那种过分平淡的语气,却将宗三的内心所想全数拖出。

宗三猛然抬头,“主公,会认为这是懦弱的表现吗?”

“你觉得呢?”羽生慈眉眼舒缓。

她并没有笑,眉眼舒缓平和,用一种绝对宁静的眼神直视自己面前的付丧神,“你觉得,我会这样想吗?”

“宗三左文字,跟随我出阵多日。如今却连我的想法都无法猜出吗?”

“所以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样的答案?”羽生慈终于将视线从付丧神身上转移开,望向窗外的风景。

这个地方,正好可以看见远处小山坡的万叶樱。

碧蓝的天空,绿荫的草地,还有绚烂的樱花。小短刀们从平野口中得知审神者醒来的消息,欢喜得跳下万叶樱的树干,结伴归来。

这是如此欢乐祥和的景象,怎么会不叫人心生眷恋呢?

没有再交谈下去的想法,羽生慈抬腿与付丧神拉开距离,准备离开房间。

一只脚踏出房间,身后的付丧神终于愿意说话了。

“主公,一只笼中鸟所追逐的自由,您认为是什么?”

羽生慈回头,“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我没有兴趣去关注太多这些东西,我只负责见证。”

“你要做什么,便做什么。你要追寻什么,就去追寻什么。如果你认为笼中鸟追寻的是自由,那就去追寻。至于这个自由是什么,我同样不会去管你。”

“宗三,懦弱的你,是没有资格继续留在我身边的。”

说完最后一句话,审神者头也不回离开了。

宗三被留在原地,只能看着审神者离开的身影。

她没有束发,黑色的长发有些凌乱披散着。审神者行走的姿势总是干净利落的,所以行灯袴摆动的幅度也干净利落,仅仅在空中滑动一瞬,就被收回,没有丝毫留恋。

明明是炎热的天气,但房间的温度有些凉。

直到代表审神者的所有东西消失在视线,宗三左文字才惊觉,踉跄着从地上站起来,追上审神者的步伐。

“主公!”

羽生慈没有回应。

付丧神追上审神者,来到她的面前。

羽生慈保持沉默,仅仅望着他。

纤细的粉发付丧神同样是安静的,在与审神者对视几秒后,深呼吸。

他弯下腰,双膝并拢,将身子压到最低,额头与双手触地。

“请让宗三左文字,栖息在您的身边吧。”

笼中鸟也好,自由也好,这些不过会由他自己定义的东西。他向往自由,却被自由束缚成为了笼中鸟。

死亡是追寻自由的一种方式,选择与弟弟和哥哥生活在一起同样是追寻自由的方式。而他却自以为是地将后者判定为懦弱的表现。

他差点忘了,懦弱的标准不是追寻,而是退缩。

想要做什么便去做什么,想要怎么样的自由就去追寻什么样的自由。改变并不是懦弱,因改变而踌躇才是懦弱。

如果连这都无法正视自己,又如何有资格留在她的身边?

要知道,他的主公可是一位绝对“自我”的存在啊。

绝对自我,贯彻自我,任何人无法左右,任何事物无法改变,哪怕死亡是自我的一部分也理所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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