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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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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同珠子一样,整串滚下来。最近哭得太多,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只摇摇头,张着细软的手心摸着他脑袋顶的硬茬儿,纵着他捧着她的脸亲她,另一手被他展平了,两人十指交缠,隐进床帐的阴影里。

头挨着头又歪了片刻,她杵杵他的胳膊弯儿:“皇额娘还等着,万岁起吧。我伺候你穿衣裳?没睡醒的,咱们过了午再睡一觉,仍是你搂着我睡。”把头枕在他胸上,听着他胸膛里“扑通”有力的闷响,她的理智说该起了,跟太后还有一场闹,身子却绵软地嵌进他怀里一样,倒着不想动。

“朕先去,你不舒服,过去略站一站,礼数到了就是。到时候朕护着你先出来,皇额娘那儿,朕应付。”他嗓子好了,一把好声音,听的她心都酥了,端着胳膊搭在他肩上,斜抱住他,她说:“皇额娘终归是皇额娘,你别跟她置气,有话好好说。万般的不是,要不是她,我们还不认识呢。或者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已经是京里哪个八旗侯爷爵爷的福晋了。”

“简直不敢想,若是不认识你,朕的日子怎么过……”

她也是,不敢想若不是他,她的日子能怎么过;更不敢想,若是她跟哈斯琪琪格一样嫁个贝勒贝子,其人除了喝酒打仗,别的都不会,她又是这样的好颜色,她除了被缚住,缠在床上,便没有另一样的日子……她一哆嗦,把脸藏在他颈窝里:“我也是。”轻轻唤他的名字,“福临。”这次唤出来便轻松,她的。这个世上没有一样是她的,只有他,她的。

作者有话说:

爱你们。

这本算是自产粮,你们想看的也是我想看的。什么生软糯的小包包啦什么的。嘿嘿。

壹叁玖

两人腻腻咕咕, 终于拾掇停当,临出门,福临遣了吴禄和宝音出去, 让金花帮他擦脸上的痘泡,两人一站一坐, 齐齐置身于上午的太阳光里,明窗下两个人都年轻、明快, 英气的、美的, 像是自带闪闪亮的光。

金花捏着白绵纸,轻手挤出痘泡里的脓,吸干了,又取帕子蘸了浓盐水, 一点点洇伤口, 听他在手里“嘶啦”“嘶啦”地吸气, 她嘴上说:“疼?我轻点儿。”手上却不住, 麻利地给他洗净,拉着他的手,“快些走,皇额娘等了好一会子,到时候又该说我拖着你,红颜媚主。”

他就等着她说这话,听她开了个头, 一把把她抱在腿上,脸贴着脸,气息在两人间一递一换:“你别怕, 现在朕好了, 朕护着你。”

“嗯。”她干脆地应一声, “我这个身世,皇后怕是当不成,万一皇额娘要废,就由着她,仍是咱俩一处就行。现在又有了这个小的……”她顿一顿,艰难地小声说,“万一,以后咱俩不一处了,你就念着咱俩好过的旧情,别把娃娃交给别人养,让我自己养着,日子也能过。”她老早想过,比起他,后位是虚的;比起娃娃,他的情又是虚的。若是形势逼人,要一再后退,那就留着娃;他,今日好不代表一辈子好,日子长着呢,走一步瞧一步吧。太后来一趟,必定不会空手而归,总要皇帝舍下点儿什么,比起福临的权柄,金花愿意把后位拱手让人。

“傻话。我们怎么会不在一处。你放心。”捏着她的手,“朕你还不放心?”她看他,除了那一脸或饱或瘪的痘泡,炯炯的眼睛,浓厚的眉,急切的神情。宽肩撑着大毛儿的斗篷,毛峰簇着脖子,趁得他毛茸茸的,瞧着就暖。心里都是热闹的喜欢。

她立起身:“我都有数。走?皇额娘一壶茶都吃完了,儿子媳妇还没到,能不起急?一会儿你千万别动怒,身上还没好利索,一切都等身子养好了再说。”小夫妻二人携手从梢间儿往外走,走到门口,她随手帮他把风兜招上,“小时候生水痘,奶奶说不能见风,把我关在房里,正好我爸回家,我就骗我爸,让他带我出去坐秋千,结果脸上的痘儿破了,落个坑。”说着她在自己左颊上一指,“还是这么显眼的地方,遮瑕遮不住,医美无计可施。唉。”她叹一口。

他招着帽子往她脸上细看,手指指的地方,白腻得像羊脂,丰润饱满毫无瑕疵,说:“哪有?”人已经被她拉着出门,就撂下这事。

两人一前一后亦步亦趋走到偏殿,本来她在前,帮他挡着风,等到殿门口,吴良辅还没开门,皇后收住步子,灵巧地闪到皇帝身后,拉着他的手仍紧紧握着。福临晓得她的心思,不想往太后枪口上撞,也不想给太后挑刺儿,于是手指头安慰她似的紧了紧。

“吱呀”一声,偏殿的门打开,皇帝全身隐在斗篷里,挺拔修长的身板撑着那件大毛儿斗篷。太后往他身后瞧了瞧,只看到皇后的袍子边。等帝后到跟前行礼,太后才看清皇后穿了身白缎子的旗装,掐着软翠色的牙儿,打眼看还以为她穿着蒙古的衣裳,再细看,极好的厚缎子,提着细密的花,挺括、波光粼粼。软翠更是说庄重不庄重,说跳脱不跳脱的颜色,妖冶。细细的牙儿掐在衣裳上,给白衣裳描了个边儿,莫名地一副楚楚可怜气。

回想最后一回见皇后,穿着件宫女的粗蓝布棉袍子,在灯下黯淡无光、破破烂烂;皇帝才醒了多久,她又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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