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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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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奕投靠了北狄,做了北狄王侄女的夫婿,这两年他一直在为北狄办事。上京自从被攻破后,几经易主,从北狄又辗转到了河北韩冀、山东赵信的手里,最近两方争夺上京,已成胶着之势。北狄有意趁此将上京夺回来,因此派桓奕来扬州劝魏谦对韩冀假意出兵,分散两家的注意力。

“他不值得你等他,这样的杂种,他不配!”桓骥切齿道。他忽然伸手去抱她,想给他支持和勇气,俞惜一时间被他抱得喘不上气。

“幼清,你跟我走吧。”

俞惜摸了摸脸上的泪水,只觉得两年来寻找和等待都极荒唐可笑。原来他竟是这样背信弃义的人。在她心里,他一直光明磊落,坦荡如清风明月,可是今日所见所听的一切竟打破了俞惜心中的所有印象,她觉得恶心并后悔。

俞惜没有哭出声来,只是渐渐落泪,桓骥就在一边陪她。

“别哭了,他那样的人不值的。”他一遍遍说着。

“我知道,你让我自己哭出来就好,憋在心里总放不下。”俞惜抱着膝盖红眼道。

两年前过往一幕幕浮现在俞惜眼前,她仔细回想着两个人告别时候他的神情容色,又细想着最近几天所见的桓奕的面目,无论如何还是不能接受。

良久,俞惜收敛情绪道:“我想见他一面。”

“你见他做什么?还想着他?他现在狼心狗肺,你不怕他要害你?”

“只见一面,有些话当面问清楚,见过了,我就跟你回阆州去。”

这条件倒没有让桓骥拒绝的余地。

他问她:“你打算怎么做?”

桓奕并不好接近,而且两个人如今的身份也说不上话。桓骥告诉她,现在桓奕身边有两层护卫,一层是北狄王派来的,一层是北地公主派来的。

“这北狄公主倒对他用情颇深,走到哪里都叫人看着。生怕人飞走了。”桓骥耻笑道。

不对劲。

一切都极不对劲。

俞惜没说出来,只说了自己的打算。就刚才听到的消息,桓奕还会在扬州待一天,他和魏迁已经达成协议,明日,魏迁在府里为他办饯别宴,庆祝两方合作成功。

俞惜让桓骥想办法让她替掉其中一个歌女。

“你还会歌舞?”桓骥一脸探究。

“我自有应对之策。”

两个人说了一番话,已经是中夜了,桓骥厚着脸皮开口。

“要不我今晚留下来吧,你看外面盯着的人不少,夜也深了,回去真不方便。你这里有状况,我才好照应。”

俞惜给了他一个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翌日,魏迁在府中办了一场小型宴会,并没请外人,主要是对桓奕介绍他的手下还有家人。俞惜的身份留在府里尴尬,她借口药铺有事急着处理,紫茸也同意放她回去。

酒到中旬,席上开始安排歌舞,俞惜让桓骥买通了其中一个表演个节目的歌姬,到时间了,自己穿着她的衣裳,戴半张面具上场。

俞惜弹琴,自弹自唱,唱了一首《车舝》。

“间关车之舝兮,思娈季女逝兮。匪饥匪渴,德音来括。虽无好友?式燕且喜。

依彼平林,有集维鷮。辰彼硕女,令德来教。式燕且誉,好尔无射。

虽无旨酒?式饮庶几。虽无嘉肴?式食庶几。虽无德与女?式歌且舞?

陟彼高冈,析其柞薪。析其柞薪,其叶湑兮。鲜我觏尔,我心写兮。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四牡騑騑,六辔如琴。觏尔新昏,以慰我心。”

俞惜琴艺本就精绝,自弹出来的曲调圆熟流利,挑剔迤逗,均有意趣。她穿了一身浓艳的红色舞衣,外罩轻纱,跪坐在席上,显出来窈窕的身姿。半遮的脸,画着浓重的妆,双眼熏红,双唇施朱,越衬得肌骨莹秀,媚态天成。

声情的出色盖过了技巧的不足,她的声线清冷而细,没经过训练,倒并没有让人瞧出不对来,反显得清冽脱俗。

放下琴,俞惜站起来,转动手臂腿腕,跳着复唱了一遍那首歌。

透过面具,俞惜看见桓奕神色一僵。

她跳的是击节舞,她跟他说过的一种在阆州人人几乎都会跳的舞蹈。这舞蹈青年男女之间用来传递信息,往哪个方向拍,拍几下都有寓意。她料想他大概是听懂了。

“不错,摘下面具来到本官身边喝酒。”魏迁喝得酣畅了,惺着眼道。

俞惜的身子一僵,随即反应道:“多谢大人,待婢子更衣。”

也不顾魏迁答应,俞惜迎着下一组表演的歌女退了下去,再回来,便换成了那个原本要上场的歌女。那女子听说有赏赐乐意得很,到魏迁身边盈盈一拜,笑着敬酒。魏迁莫名觉得哪里不对,不过忙着招待桓奕也没深究下去。

“这首歌是你唱的?”隔着面具,桓奕冷冷地打量那人,他穿一件白衫,半散着发,身姿英挺如松柏。

“回郎君,正是妾身。”那女子含羞过来敬酒,桓奕也没推辞,接过去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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