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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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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将‘真挚’两个字简直是如同说什么难听的词汇一般不屑地甩出,如果词语有实质性的力量,那将会是一鞭子抽在国王身上。

“这是两码事。”

国王将自己澎湃不已的感情深深地压制住,“我爱你,我真心实意地爱着你与我需向你献上我的尊严这是完全不相干的事,真挚的爱并不意味着我在你面前永远没有说话的余地,尤金,我是爱你,不是要做你的奴隶,我希望能令你快乐,能令你也体会到普通的感情所带来的温暖愉悦,如果我希望你这样,我就不该再用任何卑微之举来取悦你,那只会令你滑向更冰冷的深渊……”

“我越卑微,你越高傲,我们之间会变成什么畸形的关系?这不是一条正确的道路,所以,尤金,我需要你的道歉,如果你肯向正确的道路上迈上一步,就请你正视你对我毫无道理的残忍。”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和国王、主教、权势、国家、利益毫不相干,那只是纯粹的呼唤,是一颗爱着人的心向另一颗被爱着的人的心发出请求,请求他打开心门。

窗户外冰冷的空气持续地漫入,主教抬起手臂,紧了紧袖子后抱住自己,他淡淡道:“我拒绝。”

国王说不出是意料之中还是绝望,说不定是两者混在了一起,那是意料之中的绝望。

“好,”国王的语气听上去比主教深沉许多,他将无尽的痛苦吞入咽喉,“那么,我们的关系就到此结束吧。”

“嗯?”

主教鼻腔里发出疑问的音节,脸庞转动了一下,“陛下不想再跟我合作了?”

“我是指……”

国王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看到了主教嘴角扬起的笑容——

好吧,看来主教从来都不认为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没有关系,又怎么结束呢?

那句“不是非不爱不可”被他日夜咀嚼过无数遍,在每一次灰心时,都会被他反复拿来品味,被他视作最信奉的教义,然而教义只是用来教化信众的武器,根本代表不了什么。

国王感到一种强烈的几乎可以和死亡媲美的痛苦,这真难用只言片语就说清楚,他慢慢上前,主教站在原地,并不闪躲,国王越过了他,没有触碰主教,而是伸手关上了窗户。

“晚安,”国王保持着风度,尽管他深棕色的眼珠已被鲜红的血丝包围,湿润地浸透了泪水,他仍是用最平和的语气道,“祝您好眠。”

主教带着从莰斯堡选拔出来的最终六十二人组成了护卫的骑士团,踏上了对分裂的奥斯顿大陆各国的访问之旅。

这次出行得到了国王兰德斯以及信众的大力支持,募集到了许多资金,骑士们都是贵族出身,他们的盔甲、马匹银光闪闪,彰显出一种高贵典雅的气质,主教也骑在马上,街道两边送行的人群不断欢呼着,国王远远地站在街边某栋楼里的窗后凝望着长长的队伍,一直到那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他对身边的外交官道:“走吧。”

哈伦放下抱着的手臂,脚步轻快地跟上,“看来您是释怀了。”

国王没有回应,从他的表情上来看,的确是释怀了的模样。

一个月前的深夜会面是国王最后一次和主教的私人会面,之后两人因公事也见过几次,都不是单独会面,人最少的一次也有哈伦在,那天哈伦本来是在外面处理事情,被紧急地叫了回来,结果就是听国王和主教讨论税收的事,他完全派不上用场,就只是站在一旁听着。

国王和主教说话的气氛冷静理智又高效无比,两人没有任何争吵,很顺利地按照公平的利益分配确定了贵族们向教堂捐赠金额的数目与减税比例的挂钩,结束会话后,国王彬彬有礼地与主教告别,并且请仆人送主教离开。

等主教走后,哈伦那古怪的审视眼神也没有令国王表现出任何多余的反应,只是淡淡地对外交官道:“你可以走了。”

冬日最冷的时候,以前的王太子夏尔曼被从马岛接了回来。

革命党宣布投降后,巴奈特去马岛花了很大的功夫说服所有的革命党也接受他们的命运,令他感到羞愧的是其余人没有他那样幸运,多多少少都要接受审判,当然宗教法庭对他们的惩罚也大多在信仰上,需要他们忏悔和帮助穷人。

对夏尔曼的处理,兰德斯在短暂的摇摆后还是遵从了他父亲的意愿,原谅,但并不宽恕,巴奈特得到了国王的密令,让夏尔曼在马岛继续做苦力。

骑士团组成后,巴奈特又被主教召回,履行他承诺的职责,夏尔曼要求跟随巴奈特返回王都,被巴奈特拒绝,留在马岛的夏尔曼在寒风中病倒了,他在病痛之中写下了长达数千字的求援信发往王都,终于在近乎绝望时,等来了国王的仁慈。

夏尔曼拖着病体返回王都,接受了国王赐予的公爵头衔和王都一栋偏僻的庄园。

这在王室中引发了一些争论,众所周知,国王兰德斯在还是奥斯亲王时就没什么好名声,如此恶劣地对待自己被革命党绑架的兄长——甚至连革命党首领都被宗教赦免了,这种行为又为国王“赢”得了刻薄残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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