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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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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争嗓子有些哑,顺手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水,放下时才发现自己拿错了,那是鸣寒刚放在那里的杯子。他不由得看了鸣寒一眼,鸣寒眼尾弯了弯,起身又去接水。

吴展沉浸在案子中,并未注意到他们这边的小机锋,“历宛算计得那么深,去大河县就是为了控制孔春翔?”

“这倒不一定,他是被他朋友拉去,认识孔春翔估计是个巧合,但他决定帮孔春翔报母亲的仇时,应该做好了计划。不过他那么畏惧娄小果,还是因为他是掌握信息最多的那个人,是吧?”陈争说完,朝鸣寒问了句。

鸣寒已经接完水回来了,坐下,“是。娄小果到现在还认为是自己杀了历束星和平依依,他根本没有往历宛‘补刀’这个方向去想。他对历宛的怀疑始终停留在——历宛通过某种方式知道他才是真凶,要找他复仇。其实这两个人都没有跳出自身的逻辑陷阱。娄小果这边,历宛如果和历束星的死无关,又知道娄小果这个真凶,最合理的手段是报警,将线索交给警察。历宛这边,娄小果根本不知道他当时也在现场,对娄小果来说一切已经尘埃落定,是历宛非要重新把尘埃掀起来。”

吴展长叹一声,“十多年了,这案子总算了结。但陈队,你刚才说罗应强和何云超也不是娄小果杀的?”

陈争正要开口,鸣寒打岔,“吴局,我也觉得娄小果不像这次的凶手。娄小果几次作案,习惯用间接手段,引诱历束星和平依依从高处坠落,用酒精让孔春翔和钟力山失去行为能力,将计就计反杀历宛,他很会扬长避短。但是罗应强和何云超却是被直接割喉,这太专业了。”

吴展点点头,眉心皱得更深,“我忽然想起来,你们不是为了已经发生的案子才来我们南山市。”

陈争眼神微微一沉,一个名字在脑海中浮现,“量天尺”。

早前,他与鸣寒停留在洛城,省厅迟迟没有对“量天尺”展开具体行动。吕鸥母亲徐荷塘这个和“量天尺”有关的人物出现在南山市,刘品超在跟踪她时失踪,他们才紧急来到南山市。谁料刘品超像是人间蒸发,当晚却发生了首富罗应强遇害的案子,一查就查到了现在。

调查之初,他和鸣寒都考虑过,罗应强案背后是不是有“量天尺”的身影,而随着调查推进,嫌疑人层出不穷,反而冲淡了“量天尺”的嫌疑。但此时,“量天尺”再度变得清晰。

陈争不禁想,难道娄小果和“量天尺”也有什么瓜葛,所以必须将罪行认下来?

“我们可能想复杂了,就跟历宛怀疑娄小果知道他一样。”鸣寒语调轻松,这话似乎是专门说给陈争听,“历宛看到了娄小果,所以陷入陷阱,认为娄小果早晚发现他。我们奔着郝乐背后的那群人而来,所以认为娄小果也是那个网络中的人。但还有一种简单,但符合娄小果性格的可能。”

陈争看向鸣寒,吴展问:“什么?”

鸣寒笑了声,“就我对娄小果的了解,这个人相当自负,一方面因为他本身的性格,一方面因为薛晨文的‘兜底’。当他知道何云超利用他,他对何云超那点有但不多的爱马上变成恨,没有人能这么骗他,他一定要让何云超死。他的杀人计划在他的角度看,其实没有问题,先让何云超稳住罗应强,他到了之后直接来个双杀。但他没想到的是,他计划得那么周密,居然有人抢先一步,罗应强和何云超都死了。他当时肯定又愤怒又兴奋,是谁杀了他们?仇如果不是自己亲自报,就没有意义。所以他还是在立柱上画下他所谓的生生不息涂鸦,欺骗自己,人就是他杀的。”

陈争沉默了会儿,“确实也有这种可能。等娄小果休息够了,再继续审他,必要时可以用薛晨文来刺激刺激他。”

鸣寒点头,“明白。”

会议室安静了会儿,吴展想起另一个疑点,“罗应强包养何云超这件事还是不太对。他对年轻男性感兴趣不假,但何云超用的是张易楠这个名字,他难道会忘记张易楠是他自己的儿子?”

陈争说:“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再加上张木身上的疑点,真相可能是这样——”

罗应强和张木的地位财富早已是天壤之别,张木继续仇恨罗应强,但罗应强可能不会理会张木,甚至忘了张木也说不定。张木用杀死小孩来发泄仇恨,将他们的尸体装在罐子里,埋在自家田地里。就这么过了很久,张木患病,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而何友群也许发现了田地里的秘密。

张木一方面仍然想向罗应强复仇,一方面必须灭口何友群。何云超这个人脑子比较简单,跪着告诉娄小果的,基本就是张木欺骗他的,他上了张木的当,深信罗应强才是杀父仇人,自己必须放弃何云超这个身份才能活下去,一门心思给父亲报仇。

因为信息差,他并不知道张易楠这个名字就是罗应强儿子的本名,张木向他灌输的是,张易楠是自己亡妻带来的孩子,早已出国,那么在他的认知里,罗应强大概率不知道张易楠是谁。

想出让何云超改名张易楠,张木可以说相当歹毒。他给何云超种下仇恨,何云超接近罗应强去复仇,假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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