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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二十六(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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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约会不算不欢而散,至少,赵小姐仍愿意由我买单。

陪她回画室,里头依然忙碌,许多安排都在等她决定,我未多待,开车回公司。

车子是停在地下三楼的停车场,我乘电梯,到一楼时停住,门打开,外面站的人是叶文礼。

见到我在电梯里,他很明显地一怔。

我笑,「这么意外?」

叶文礼也一笑,走进来,「刚才开车出去?」

我道:「是啊。你呢?」

叶文礼道:「上午跟齐东文一起到兆美开会到现在,我先下车,东文自己停下去了。」

他口中的齐东文是他部门里最得力的,很认真做项目,歷来成果皆有目共睹。

而兆美,是赵宽宜的公司,陈立人多年后再找他合作,年后有共识,细节交由叶文礼去谈。

跟赵宽宜作生意,轻易难应付,我由衷道:「辛苦了。」

叶文礼笑了笑,未再聊下去。

忽然就沉默了。

气氛上并不感到有尷尬。在公司,相处起来一直都是这样的,话不讲了也不影响什么。

说起来,我和叶文礼虽在一个公司上班,早晨例会也要见到,但私下要碰面或说话的机会却不太多。

最近——这一阵子,我屡屡婉拒他的约。

其实仔细算算,近来他找我的次数不能算多。从上床开始,我跟他之间就走默契,非固定;他未说过分明,对女性对象的结交也不曾中断。

对这些,我完全能明白。社会多数只接受男女关係,玩玩可以,男人和男人若要正经,不能不顾虑现实。

就如赵宽宜一直的选择,他可以接受男人,但不会要。

不过如今,他却打破自己的原则。

坦白讲,和他之间能到多远,某一部份的我从来悲观,对他轻易的拋去现实顾虑,心中总想他太矛盾。

另一部份的我却理解他,以他性格,难坏原则,决定必不轻易。我亦信他所讲,换作别人,他丝毫不用犹豫。

因而要讲矛盾,我也差不了多少。明知山有虎,偏要往山行便是形容我。

到现在,我和他在一起要近二个月,除了不容易,更感到没有实在感。但这些,便都是现实。

电梯在五楼停住,进来两个另个部门的职员,我跟叶文礼更没有说话。

到六楼,我出去了,走两步,就觉得后头有人。

我转过去,看是叶文礼,他神态自如,一点都不困窘。

公司大楼是一层一个部门,我扬了一下眉,「有事找我吗?」

叶文礼一笑,单手插放在裤袋。

「想到找你要债。」

我笑了,即道:「dopérignon,我记得,酒早已经订好,这一阵子忙,一直没去拿,明天一定给你。」

是当初讲好的——人事命令的确一星期下来,该项目负责人撤换,并且外调至东南亚分部。

叶文礼点点头,但没有走的意思。

他道:「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着急——都这样久了,给不给也无所谓。」

我笑道:「既然这样,你不如跟我一起去酒坊,由你付钱。」

叶文礼微微一笑。

「可以,就今天晚上吧。」

我笑了一下,「我开玩笑的,哪可能要你付钱,我可不会赖帐。」

叶文礼似沉思的道:「那么明天吧,或者——算了,不管哪一天,你大概都要看一看。」

我霎时无话。

叶文礼看来,脸上带着一种模糊的近乎曖昧的笑意。他条件不差,气质略微阴鬱,这么的神态,就隐约动人。

他平声静气地讲:「程总,我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的拒绝可以直接点,不用总找藉口,我可没有逼你什么。」

我心中叹,感到一丝为难。

考虑的不仅在于同事关係——其实这是一件很私人的,说不说分明都该无所谓的事。都不算有过开始,何须讲了断。

何况,拒绝的话怎么讲都是伤人心。

彼此作为同事,更不好讲。

也许开始就不对,不该因欢愉而忘原则——第一次我和他都喝醉酒,情有可原,第二次甚至第三次…太多了,数不清,就这么放任。

这一会儿过道上竟然都无人走动,只有我和叶文礼,相互地乾瞪眼。这么静了一下,我开口:「抱歉。」

叶文礼实实在在的笑了一下。

「道什么歉,太怪了,都是成年人,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只是想,你以后大可乾脆点。」

我道:「我懂了,是我的思虑不周。」

叶文礼点点头,忽问:「是什么样的人?」

我愣了一下。

叶文礼面带微笑,「不是吗?我猜,你应该是有对象。」

我顿一顿,微有彆扭,含糊地应他一声是。

叶文礼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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