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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青年带走,那场面宛如他是即将拋妻弃子的恶质丈夫。

正因为状况如此诡异,要不是日神官再三保证这位祭司的能力堪比首席的大神官,他们也没时间再找其他人,罗洛德根本不敢带上他。

「你是不是没缴这一期的会费啊?老大。」席斯摸着被卡崔克仔细削齐的头发,满意地对他笑了笑,「用这种讨债方式也太残忍了,我寧可他们让我禁止进酒馆也不想碰到这种事。」连一向没什么道德良知的席斯都觉得这手段毫无人性啊。

「我觉得你们这些当着当事人的面、狂傲地对他批评谈论这种事——才是最残忍的吧。」以暮哼道,金眸盯着罗洛德——正确来说,是他身后的某处。

罗洛德疑惑地偏头往自己身后看,只看到一个抱着酒瓶呼呼大睡的莽汉,除此之外没什么特别的。

这个傲慢的祭司似乎常常看着奇怪的地方冷哼,到底在看什么?难道这是他表达不屑的方法吗?罗洛德百思不解。

「我实在不想被一个看着同伴倒地,毫无任何动作的祭司这么说啊。」席斯忍不住反唇相讥。

「我为什么要有动作?你们看到那隻龙就欢天喜地、毫无顾忌地衝上去,我还以为你们跟牠认识呢。」好友相见欢,何必阻拦?

「谁会认识那种生物?身为祭司不就是该好好帮前方杀敌的同伴治疗吗?」

「啊?原来你们要杀死牠啊?」以暮夸张地掩着嘴,「我还以为你们嫌自己今生过得不够好,想早点进入轮回呢,你们不是要我来引导你们去主神身边的吗?」

金眸眼中过度的诧异而显得嘲讽,被以暮挑衅的席斯拍桌怒吼:「你在开什么玩笑?」他把手上的小刀使劲插入以暮手边的桌面,「你再说一次——」

「席斯!」卡崔克抬手想阻止他。

以暮对席斯的威胁不动声色,拨着及肩的金发,与发色相似的金色双眸射来不输手边小刀锐利的眼神,「这种要求我可从来没听过,不过既然你爱听就让你听个够——你们那种行为能叫作杀敌吗?这么大言不惭,这种发言简直对不起所有在战场上与敌人搏命廝杀的军人啊。」他撇撇嘴角,露出鄙夷的笑容,抬高下巴睨着桌边的四人,「既然叫做杀敌,请确保有『杀死敌人的可能』再行动,而不是像个笨蛋一样抓着武器大呼小叫地去送死,你是在玩家家酒的小孩?懂吗?嗯,看来你们根本不懂。多用一下装在你们脖子上那个东西可以吧?它可不是装饰品。」

没给同桌的四位同伴任何反应时间,他用修长的手指拔起桌上的小刀指向席斯,白皙手腕上头的金属鐲子发出与主人言语一样鏗鏘有力的声音,「席斯,你明明就是擅长偷袭的盗贼,你为什么要抢在队长前攻击?这样只会把怪物的注意力集中在你身上,脑袋坏了吗?还是吓到下半身憋不住,想早点完工回家喝奶?该缩在后面的时候你就给我乖乖待在那里,发言的时候也是!别仗恃着你的身手灵活就胡搞瞎搞!用你那个退化的脑思考一下再行动!」刀子『咚』的一声,深深插进席斯面前的木桌,散发的气势竟让席斯哑口无言。

下一个目标是卡崔克,「还有你,卡崔克,身为远距离攻击的负责人,你为何在黑龙朝你逼近时不退后?硬要凑到那猛衝的小鬼身旁做什么?你若真想绊住黑龙,不会用你手上的那把弓吗?还是它只是个玩具?弓是拿来射箭不是拿来挥舞的,难道你以为那把烂弓可以挡下龙尾一击吗?别说龙尾了,我看牠打个喷嚏你那把弓就断了。」

「席斯才不是我小孩……」卡崔克可怜兮兮地盯着身边的弓,好歹是难以入手的逸品,被他说的像破烂一样。

「然后是你这白痴,罗洛德,」以暮越说越大声,他眼神扫向罗洛德时后者不禁抖了一下,「身为队长不好好按照队员擅长的事情去思考作战方式,只丢了一句『干掉牠』?那我现在叫你掏五十个金币你做得到吗?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连脑子都是肌肉吗?连我引怪都比你还厉害的傢伙还敢以战士自居,都不觉得丢你父母的脸吗?」

关我父母什么事?罗洛德无辜地想。

金色双眸的视线落到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语的召唤师身上,摆出一点真诚也没有的同情,「真可怜,七珋,脸伤成这样,连话都不能说,」随即拉下脸来,「不过那是因为你是个蠢蛋,不能好好指挥召唤兽的召唤师连废铁都不如,跟着你那八个连装饰都嫌丑的召唤环一起变成熔炉里的铁渣吧,上天的旨意就是要你闭嘴。」

七珋立刻站起身,停在他肩膀上的红色大鸟跟主人一起直勾勾地盯着这位猖狂的祭司,眼中透露他内心满腔的激动。

罗洛德看到这个画面忍不住皱眉,席斯倒是先开口了:「我说你啊……不要又双眼发亮地看着他!你到底在期待什么啊?」不知为何,七珋从见到以暮开始就对他抱着奇怪的敬意。

卡崔克扶着头叹息,「我就说七珋根本就无法反抗这个人啊……因为他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个被虐狂。」七珋每次接工作都要找难度最高的,然后故意搞得自己一身伤,还沾沾自喜地陶醉其中,「这是本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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